第十七章酒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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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狄要领着苏晓明去拜见比干，苏晓明一想客去见主这是应该的，于是仔细里里外外梳洗一番，只是简狄却要亲手给他梳理头发，这到让苏晓明有些不适应。杨戬却羡慕的不得了，杨若曦站在一旁，说：“苏大哥，今后的衣食起居就由我照料就好。”

        简狄嘟嘟嘴巴，说：“好啊，那就把苏大哥交给杨姐姐了，我可是乐得其所。”

        苏晓明分明听出她话里有话，说：“我这么大的人了一切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简狄又从库房找来一身新行头，上衣用料是纱罗组织的大孔罗，下裳用料是经线显菱形花纹的文绮。苏晓明穿上感觉质地优良，商代人衣文绣，锦绣被堂，金玉珍玮，果然不虚。杨若曦看到微笑着说：“简家妹子这是要把苏大哥打扮成新郎官吗！”这倒弄得简狄有些羞涩。简狄说：“第一次去见我舅舅当然不能太寒酸。”至于杨戬兄妹，简狄也准备好各自一身行头，虽然比不得苏晓明的那身名贵，但是已经足够精致了。

        简狄领着苏晓明去见比干他们。那是一间木石结构的正堂，地上铺着竹席，两侧各燃着一盏青铜雁鱼缸灯，内有清油，光亮却无烟，正南面是一方云纹青铜案几，东西两侧各摆放着两方案几皆为木质的。比干仔细的打量一番，不用介绍单凭衣裳他就认出谁是苏晓明了。比干捏着山羊长胡，笑着点点头，早已经明白了简狄的心思。

        苏晓明按照商朝的礼仪面见长辈，行空首礼，双膝着地，两手拱合，俯头到手，与心平而不到地，故称“空首”，又叫“拜手”。这些繁琐的礼节，苏晓明已经完全掌握。杨戬兄妹自是跟随。此时已是小食，商代一日两餐，分为早饭时间成为“大食”，晚饭时叫做“小食”。

        比干说：“免了，坐吧。”苏晓明与简狄依次坐在右边，杨戬兄妹坐在左边。

        苏晓明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吃食异常丰盛，倒是那件饕餮纹三足壶里面盛满美酒，让苏晓明眼前一亮。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垂涎欲滴呢。

        商朝人个个都是饮酒高手，后世叹息：商代衰微始于饮酒。比干频频举杯，苏晓明能喝，杨戬也差不到哪里去。苏晓明有酒量，却能够把持得住，所饮黄酒后劲十足。比干暗自观察，对苏晓明刮目相看。逢酒必谗每谗必饮每饮必醉甚至每次醉后发发酒病神经神经这种人通常软弱无能是事业、感情、家庭的失意者。

        比干提出让苏晓明与杨戬做他的贴身侍卫。苏晓明他们自然是喜不自胜，总不能在人家里白吃白喝吧。至于杨若曦吗就跟着妇人陶氏料理家务。

        翌日，用过“大食”，苏晓明与杨戬骑上白马，跟随比干上早朝。他们穿过高大的宫阙，下马，比干独自进入无极殿议事并告诫二人不可乱走，以免步入后宫，惊扰圣驾；苏晓明、杨戬就此等候。猛然间，苏晓明看见四个家奴抬着一个辇，上面盘坐着一个老道，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紫金冠，手持拂尘，双目微闭。那位老道睁开眼睛，目光阴郁，走下辇。苏晓明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苏晓明认得出他就是申公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苏晓明有内急，又怕再次被申公豹认出来，故意要躲避一番。他向杨戬说要去出恭。苏晓明在甬道内辗转而行，看到几间茅舍，里面有一位青年一身麻衣，正在给一匹怪兽喂食草料清水。那个怪兽听到有生人的脚步，发出怒吼似猛虎。苏晓明认得出它是帝辛的坐骑啮铁。那位青年安抚啮铁不要恼。苏晓明听他声音异常熟悉，又看看此人容貌，喊道：“伯邑考，你竟然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伯邑考抬起头来，看见是苏晓明，又惊又喜。两人拥抱在一起，彼此后背拍了又拍，又哭又笑。“真的是你，苏晓明。”

        苏晓明问伯邑考何时到得朝歌。伯邑考说一言难尽。自从离开东夷部落，帝辛探知西岐与东夷部落联手，就派人去西岐抓了西伯侯姬昌与伯邑考，姬昌被关押在羑里，而他则到朝歌当质子，给帝辛驾车，西岐暂时由二弟姬发管理政务。苏晓明终于明白了西岐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兵援救东夷部落，帝辛早有准备，左右断其股。

        苏晓明看得出伯邑考比起往日形容消瘦，一定在这里吃尽了苦头。伯邑考说：“苦到不算什么，就是担心老父亲在羑里坐牢年老体衰，担心妲己她在宫里面孤苦无依。”苏晓明说：“到了此处何不多打算一下自己？”伯邑考苦笑。

        苏晓明说：“羑里城那边，我设法打探消息，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伯邑考说：“谢谢，苏兄。”

        苏晓明问：“妲己可好，在宫里你可见过她？”

        伯邑考叹息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每日，帝辛都要让我跪在地上给他当上马石，还故意在后宫内炫耀，有意折辱与我。妲己站在群妃里面看到这一幕，默默无语，群妃则哄笑，我想死的心都有。可是，为西岐，为父王，为妲己，偏又死不得。”

        苏晓明陪着落泪，说：“卧薪尝胆，忍耐一时。”

        伯邑考问苏晓明如何进得朝歌大内。

        苏晓明便如实相告，自从他离开青云城后的种种遭遇。伯邑考也是感慨万千。

        伯邑考说：“比干乃是商朝帝王太丁的次子，帝乙的弟弟，帝辛的叔叔，在朝中一言九鼎，为人忠厚仁义，苏兄跟着他倒是个好去处。”两人唏嘘了半日，苏晓明怕误了事情，回去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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