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智出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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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回到府中,气色极其难看。妇人陶氏说:“老爷定是受了气。”她端着茶送过去说:“妲己毕竟是大王的枕边人,你纵是皇叔也比不得人家夫妻之情。你去告妲己不是自找苦吃吗!”比干说:“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我这是为了大商江山社稷,岂是为了个人得失。”
这几日,比干府外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多是闲逛,却不做事。简狄正为武庚的药犯愁呢;三颗九华玉露丸已经吃完了,武庚的伤势急待救命的鳖虫。只有出朝歌才能找到鳖虫。“出的去吗?没看见门口多了几只狗吗。”简狄嘟嘟着嘴说。
早晨,比干府府门敞开,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两个挑夫模样的人担着担子一直跟在他身后。那少年走出门直接走进一座雕梁画栋的朱红色三层楼阁,在第二层上挂着一个金色匾额如意馆。
那如意馆最是有名,本是巫神之所,每一年都要从全国挑选最绝色的未婚少女充当巫神。作了巫神就终身不能婚配。一群巫妓不但善于卜卦天问,而且善于能歌善舞。据说是大国师申公豹为了给大王帝辛设立的。有传闻说那如意馆中的花魁娘子是一位名唤弄琴的绝色美人,更有邦国王子微服私访朝歌只为了见到弄琴的倾国之姿。
如意馆正门卧着一双大石貔貅,两旁各站着两个龟奴,看到衣帽光鲜的苏晓明迎上去弯腰行礼。苏晓明大摇大摆的进入;那两个挑夫更想尾随进去却被龟奴拦了出去,“这里也是你等货色来的地方。”
苏晓明进入一楼,看到一些姿色稍逊一点的女子。再抬眼往上瞧,二楼站着的女子顿时涨了几分颜色。他想那三楼上的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于是,苏晓明越过一楼,穿过二楼,却被挡在三楼楼梯口。“我说这位公子懂不懂得这儿的规矩啊,只有达官显贵王子皇孙才能到达这里,富商之流只能到一楼,二楼招待缙绅之流。我看你是第一次来吧。”如意馆的老鸨手持着一把团扇拦住他,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苏晓明,一身锦绣,身体匀称,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原来还是个雏儿,让春姨好好教教你。”苏晓明看着那自称春姨的女人,只有三十多岁却是浓妆艳抹掩盖着松弛的皮肤;过多的铅粉搽脸早已经伤害到她的肌肤,体态丰盈,举止风骚,遥想当年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苏晓明晃了晃钱袋子扔给春姨。那春姨颠了颠,又摸了摸,顿时满面春色,吩咐龟奴说:“快给这位爷看茶。”
春姨拉着苏晓明进入一间二楼上等厢房,让龟奴摆上各种吃食,问到:“这位爷您是来开盘呢,还是来跳槽,要不是就是出局?”
苏晓明暗想:“这商代也有开盘、跳槽、出局吗?”春姨瞧着苏晓明一脸懵懂的样子,戏弄着手中的团扇笑个不停,说:“这开盘就是让姑娘们陪着喝喝茶、聊聊天、唱唱曲;这跳槽就是今天爱一个,明天换一个;这出局就是带着姑娘回家,被暖鸳鸯,藏成外室,随公子的意。”
苏晓明说:“那就出局吧。”春姨“咯咯”笑着喊道:“春姨就给安排了。”她拍拍手走进来一串风情万种的女子,她们看见苏晓明顿时热情起来,围住苏晓明,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好俊的哥哥,那就带我走吧。”有的直接抚摸着苏晓明的衣带,“终于见到一个长得帅的。”
苏晓明随手挑了一个叫做四儿的女子,当其他人在他身旁挤来挤去的时候,只有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十分的安静。
一辆马车从如意馆后门走出去直接回到比干府。从马车上下来那位四儿姑娘。苏晓明扶着四儿进入府内。过了一会儿从府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热闹非凡。引得府外众人侧耳倾听,这一打听才知道今日是比干大人的寿辰,专门从如意馆请了一位美娘子来唱堂会的。
又过了大半日,已近黄昏,四儿姑娘被人送出比干府。那马车在城里转了几条街直接向朝歌城门奔去。守卫士兵看到是如意馆的马车直接放行出城。马车直奔攸侯喜的大营而去。
苏晓明穿着车夫的衣服,马车内是穿着四儿衣服的武庚。“太子爷,攸侯喜那里安全吗?”苏晓明问。武庚说:“他不会背叛我的。”
“当年,攸侯喜的诸侯国攸国遭到虎方国的进攻,国将不国,是我母后姜国一族起兵助攸国平定侵略,攸侯喜发誓致死效忠姜氏。后来我母后嫁给父王,姜国纳土入商,攸侯喜的攸国也归附大商。但是他始终都是我姜家的人。”
苏晓明催动马车来到大营门。“我要见义兄攸侯喜大人。”攸侯喜连忙出来迎接,并问苏晓明为何这幅打扮。苏晓明说:“马车里的人就是太子殿下。”攸侯喜忙去迎接,看到武庚一脸苍白,身体乏力。“太子爷你是受了什么伤吧?”攸侯喜把武庚安置在自己的大帐内。
苏晓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攸侯喜听说皇后姜氏被害顿胸垂足,痛哭不已。
“太子殿下急需要鳖虫治伤。”
“这好办,我即刻命人去寻。”攸侯喜说。
苏晓明看到攸侯喜的确是个可以托付之人,便说:“大王四处捉拿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岌岌可危,攸侯大哥可愿意保护太子,并送他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去。”攸侯喜说:“太子殿下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只是藏在这里只能一时,不能一世。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
“目前太子的伤势每日要服用鳖虫,还得静养七七四十九天,方的痊愈。”
“那就把太子送到攸国去。那里离得朝歌远,大王鞭长莫及,我可以保护太子。”攸国今江苏一带,成为淮夷一部,是商朝末年一个重要的诸侯国。
苏晓明与攸侯喜秘密安排武庚乘坐小船奔赴攸国。苏晓明转身回到朝歌城,在路上一场暴雨不期而至,还伴随着阵阵雷声。那雨中,摘星楼已经竣工,挺立在高台上显得更加突兀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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