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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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婆家里的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邓大爷和向太婆以及向太婆和前夫所生的2个女儿还有2个女婿,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的吃着年夜饭。
此时的邓大爷格外和蔼可亲,顾不上吃饭的他左手抱着“孙儿”(向太婆和前夫所生大女儿之子)右手抱着“孙女”(向太婆和前夫所生二女儿之女),就像老顽童似的逗着小朋友们。
“老爷子,你别去守那大门了,又不差那点钱。”向太婆二女儿说道。
大女儿接过话:“是啊,别去了,就和我妈好好享福吧。”
邓大爷就跟没听见似的,和两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
“算了,别说了,他闲不下来。那小区有个专门送牛奶的,人家都送了2年了,他还天天把人挡门外,盘问过后才放人进去。你们说他守那大门是啥心态。”向太婆说到。
邓大爷白了向太婆一眼,然后继续和小朋友逗趣着。
“老子你啥意思啊?”二女儿笑道。
“那人长的就跟日本鬼子似的,老子看他不顺眼。”
“有你这样的吗?”向太婆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邓大爷的脑袋。
“对了,我要给你们说个事。”邓大爷放下了小孩,义正言辞的说到。
“我决定过完年就和向春华(向太婆)结婚。”邓大爷。
听到邓大爷的话后,屋里空气瞬间凝结。
向太婆放下了手中的碗,并没有看邓大爷,而是眼神模糊的直视着桌面:“你老糊涂啦?”
邓大爷拿起桌上倒好的白酒,一杯干了下去:“你才老糊涂了。”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红布里面包着一张存折、一张单身公寓的房产证和3枚军功章还有一枚老式金戒指。
“存折里有十几万,这辈子挣的加上国家补助的就这么多了。房子是我复原后分配在牛王庙豆制品厂倒闭前分的。这金戒指嘛,是从当年老子弄死一日本少佐手上抢的。”
听到这里,两女婿不由自主的对看了一眼。然后二女儿的老公拿起白酒准备给邓大爷满上,但邓大爷接过了白酒,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干掉,再然后把红布包裹放在了向太婆面前。
向太婆先是愣了2分钟不语,然后抢过邓大爷的白酒,直接抱着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喉咙难受,有泪但没哭,起身,拿起红布包裹放在了床头柜里面,然后再回到邓大爷身边坐了下来,并给邓大爷碗里夹了一口菜,什么都没说。
邓大爷直勾勾的看着桌面,没有声音,闭着双眼,眼泪从眼缝中流出。
在桌下,十指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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