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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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亮堂的正厅里，念轻言品了一口荷惜的礼物——彩心糕。虽是极普通的三味果酱，但是并不知怎么回事，在口中相溶后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漫步于果园的清香，一点点在口鼻之间蔓延。总之，念轻言是喜欢上了这股味道。

        “对了，荷惜，你和荷珍是姐妹吗，名字的开头都是一样的。”念轻言的突然发问，显然并不适于荷惜。

        “啊，差不多……是的，不过……也差不多。”荷惜瞄了一眼荷珍，似乎在看她的脸色，语意实在是局促的很。而自己在哪儿嘀嘀咕咕了半天，念轻言还是没懂。倒是荷珍无畏的抬起头，用柔柔的声音将自己的身世叙述。

        “其实奴婢是荷惜家的童养媳，因为灾荒家亡，被殿下所救，就随了荷惜一同入府谢恩，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荷珍的话音刚落，便忍不住别过头流泪，神色凄楚，忘了情似的将微红的眼眶储满泪水。“也真是可怜了荷字去的早，只能在荷惜前碍眼了……”

        看见荷珍又勾起了伤心事而落泪，自然也没有一个人心里好过。“好妹妹说的是什么话！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让你荒了日子，这样说，倒是让我更愧疚，这债该如何来还？”荷惜咬着唇，不安地绞着衣角，往事一幕幕纠缠在心头，至亲的别离让她心底一阵难受，但又不肯肆意地掉眼泪，一时间好好的气氛又乱了套。

        “今日是闹什么幺蛾子，让姑娘心烦吗？”萃影皱着眉，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尽量忍耐的荷惜，终是在念轻言面前出声制止。

        “是奴婢不对，一时没忍住情绪，希望姑娘！不！贵人别怪罪荷惜。”荷珍抹抹眼泪，突然醒悟似的将头伏在念轻言脚下，显得无比卑微可怜。

        而荷惜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脸色苍白，丝毫没有了刚刚耍赖的活力，有的只是无声的伤悲。

        念轻言知道，此刻真的被伤的怕只是荷惜了。

        “你倒是灵巧，将我的话都拟好了，我可说过要怪罪荷惜？”念轻言咬了一口彩心糕，漫不经心地将脚从荷珍脑袋旁挪开。“不过，倒是我自己随意一句话给自己找丧气了，你说对吗，荷珍？”

        “还有，我说的话，你可要记得，不要让我觉得你一点小事也记不得。”念轻言清楚地看见荷惜身子在她的话中不安的颤抖，但也看出了她不安中的沉静，希望自己的警告能让她收起那紊乱的心思。

        萃影看见荷珍的作态时，虽然心塞，但认为以念轻言的脾性，定是并不会说些什么，可念轻言就那样果断地将荷珍的伪装扒光实在是有些让她讶异，不过她倒是对念轻言的认知有所改变。

        “我有些累了，萃影、荷惜……带我去歇息吧。”念轻言站起身来，在萃影的陪伴下走出正厅，期间荷惜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临走前不舍地向依旧保持跪拜姿势的荷珍投去目光。当然，这一切被念轻言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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