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活人的遗诏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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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过最长的时间就是这两千多年的跨越，而走过最长的路莫过于姬赐的套路了。顾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老头，有惊有喜有懵，只看姬赐现在的笑容，他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喜人。

        砰砰砰快速地踩踏木板，顾晨飞快跃过几跑到对方跟前，就想在近处看个清楚，这个老头是不是真的姬赐。

        “怎么是你？你就是姬佬，姬佬就是你？”顾晨得有些不自信，却丝毫不损语气中的喜悦，“不对，你没死吗？”

        姬赐含笑点点头：“现在还没。”

        “可明明……”顾晨指指灵堂方向，再指指他，可他明明刚给他的棺椁上过香，实在不懂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如果他在这，那棺椁里躺着的又是谁。

        “坐下吧，孤慢慢同你细。”姬赐从干尸身后走到前头，重新将屏风扶正，与顾晨对面而坐，平淡地道：“外头棺椁里的不过是一具侍卫的尸体。不过倒也不用担心浪费，孤的命也不久矣，届时正好再躺回去。”他着轻松一笑，仿佛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留一口气回来也不过是有些事情放心不下，需要交代。”

        顾晨心一拧，急切地出自己的疑问：“是因为中毒？”

        姬赐没有正面给出答案，而是示意顾晨稍安，自己则继续道：“命如此不用介怀，孤的寿元以尽……咳咳，是不是中毒也无关要紧了。”刚刚还看他面色红润，顾晨一开始还以为他前面的都是玩笑话，可是到现在姬赐的气息已经急转直下，好似暴露在空气中的苹果，脸庞也逐渐失去光泽，显然正如他所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回来。

        “你知不知这毒是……”顾晨还只是猜测，姬赐却已经确定道：“老三派人下的是吧。”语气轻松，可一点也没有被亲儿子下毒的那种悲凉，“那个林木端是老三的人，却被老大派来宫里做医官，孤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怎么还会中毒？”顾晨不解了。

        “不过是顺势而为，那药也是孤自己吃下去的。”姬赐故作轻松，只不过不受控制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无不明他正在忍受着身体里的剧痛，也许就是剧毒所带来的，顾晨愈发不解：“我不懂，你明知道是三殿下下的毒，又为何要将王位传给他。如果这么来让他拜我为师，也只是为了让我在其中不会成他的阻碍吧？”他看向姬赐的眼神带着许多陌生：“这般选出来的王，他真的会是好的吗？”

        顾晨又待追问些什么，被姬赐伸手拦住，他摩挲着几的桌面，缓缓仰起头。视线越过顾晨的肩头，透过那扇常年敞开的木窗，看向院中的枯树，枯树后边的包含沧桑的王宫楼阁，宫门外的行去匆匆的百姓……他仿佛看到了许多，眼神一时深邃起来。

        “望北啊，你当过父亲吗？一个身为王者的父亲！”

        顾晨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别父亲，他到现在连女孩子的嘴都没亲过。至于后面的王者，还是算了，他更没兴趣。

        “他们都是我的孩儿，但周国的王只能有一个。老大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从亲近赵人，每年必定会随母亲回赵国省亲。那位赵国公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君王，一心想要壮大赵国以抗衡相邻而据的秦国，如此他绝不为国君的良选。”姬赐到此处长叹一口气，继续道：“老二倒是不错，但族里的那些老人太过执着，一心想要周鲁归一，但老二守旧可以，一统周鲁却万万不够。鲁国人心性过高，没有过饶魄力是无法收服他们。哼，那群老头心里想的挺美，周鲁归一，到时候是周是鲁可就两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顾晨趁机插了句嘴：“所以你选了三殿下？”

        “老三这孩子，从顽劣，因为他母亲的出生而不受族老和百官的正视……这群目光短时之人。”姬赐这话时更像是自嘲，“孤却以为他有个好母亲，只是可惜了，她去的太早，只能教这孩子怎么活下去，却没有法教他为君之道。老三从心思藏的深，有些聪明，为世子求生时可行，但如果做了王，他那些东西就不是一个身为君王该有的正道了，所以孤才让他拜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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