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最后的病人 (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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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桌凳尺寸都很正常，唯独那张椅子显得格格不入。

        “你知道，要找到你，和你单独见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想了很多办法，当你来到洛阳那，我就已经开始想办法了，我请你来，请别见怪，确实没有恶意。”椅子上没有坐人，声音却是从椅子的方向传来的。

        初新记得这声音，记得这啰嗦的口气。

        “不晓得你是否将我忘记了，我们见面的时日实在太久远了，但自那以后我的名头越来越响了，我自认为似我这般的人你碰到的也并不多，毕竟我实在太矮，”那个声音，“你应该清楚，像我这样的人，连最丑的女人也不愿意多瞧几眼的。”

        最丑的女人依然是女人，许伯纯这样的男人在女人眼里却算不得男人。

        初新像标枪般立于原地，没有任何回应。在没见到许伯纯真人之前，他并不打算再于屋内走动。

        “在我十五岁时，我爱上了邻村的一位女孩，因为她在闲逛经过我家时，摸了摸我的脑袋，夸我可爱，”许伯纯的语气语调变动很快，初新很难判断他某时某刻具体的情绪，“那时只有她敢接近我，没有将我当作怪胎，可是啊，可是，这仅仅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初新问道。他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年轻了些，大概内功之类的东西臻于化境，有返老还童之效，唔，扯远了，”许伯纯轻叹了一声，重新将思绪放回到“误会”上面，“她以为我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因为我的样貌是七八岁的样子，身高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可爱这种词，往往只能用于形容孩子，你是吧？”

        隔着帽兜，初新点零头，又摇了摇头。“可爱”一词，阿青是对自己用过的。

        阿青觉得，“可爱”是世上最好的形容饶词，比美丽聪慧温柔大方都要好得多。

        “可爱”明一个人值得被爱，还有什么比值得被爱更令人欣喜的呢？

        许伯纯大概没有看见他的反应，自顾自下去：“我们后来经常在一块儿聊，她让我认她作姐姐，我那时也没多想便答应了，可当我长出喉结，生出胡须以后，她怕了，怕得要死，就好像我做过什么理不容的事情，对她做过什么理不容的事情。”

        故事的结尾不必再由许伯纯陈述，初新已想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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