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使徒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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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二觉得这几天比较倒霉，几天前和同村一起出海打渔的小舢板被一个急浪打翻，好在自己和同村水性不错，加上离岸边不太远才保住了性命，但那好不容易用浮木做的舢板小船不能再用了。失去了这一工具，杨二不得不重新回到泥浆滩涂边靠摸蛤蜊螃蟹来填饱肚子的日子。

        没想到今天在滩涂上翻海货也不太顺利，忙活了一个白天才堪堪翻到了一小袋蛤蜊和毛蚶，晚上就着月色在自家草棚门口点燃了篝火煮熟胡乱吃了一顿。

        杨二现在光棍一人，早些年父母还在的时候也曾想谈下一门亲事，但还没来得及找村头的黄大娘去说，家里便糟了灾，不知是不是冲撞了龙王爷，整个县城和邻近村子先是糟了海上来的飓风。又糟了水灾，而家里爹娘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就是在那次水灾中不见了踪影。要不是杨二正好配户当差抓了壮丁去府城服杂役，可能也会一并被水灾卷跑了吧。

        躺在铺满稻草的床上，杨二忍受着腹中的饥饿有些难以入眠。在来回翻了好几次身之后干脆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门，准备趁着退潮再去泥滩上碰碰运气。

        好在村口离海滩不远，这个远离县城的小渔村没有专人负责打更，杨二自己自己估摸着现在应该刚过了辰时，想着退潮了可以多趴一些吃的的杨二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烂泥滩向海边走去。

        漆黑的滩涂上就着月光杨二只能勉强看到退潮之后泥滩上的一个个小水潭。。对于常年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他来说，眼前的景象并没什么不同，但杨二总觉得今晚的一切似乎显得尤为不同寻常。

        “哎呦！”才蹲下身子挖了没多久，脚上的刺痛让他下意识的甩了甩脚，低头一看却是下意识得叫出了声音，只见刚才安静的海滩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不断有从脚边冒出大小不一的螃蟹，挣扎着拨开泥浆向前方爬去，整个场面犹如战场冲锋一般，又如同春节时赶庙会一样热闹，杨二的耳边充满了这些甲壳纲生物悉悉索索的关节与关节，关节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杨二有点蒙了，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并不是做梦，这些食物（他显然已经把这些螃蟹当成今晚加餐的目标了）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他眼中显得更加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得见他们拖出的一道道狭长的影子。

        等等，影子？杨二猛地停住追赶的脚步，回过头来。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刚抓住的几只螃蟹也被丢在了地上逃之夭夭。

        杨二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近二十三年来最诡异的画面，在他有限的词语中无法描述的一个画面，也是他那个时代的人所没有见过，无法理解的现象。

        在他眼中的是一个亮着银色光芒的圆环，但相比圆环中透露的不断变化的光芒来说，这圈淡淡的银色反而并不显眼，杨二无法用其他东西去描述这种光芒，既不像火把燃烧形成的火光，又不想太阳的那种让人暖和的金黄色光芒，在他眼前的是一系列变化的光芒，只见红的黄的蓝的一系列闪过，按照杨二有限的认知来看好似像镇上孙举人家开的染坊一般。

        杨二不自觉的走近了圆环，他想起了之前去府城服杂役时候遇到的红毛夷人，明明大夏天却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褂，手里拿着或是木头或是金属的做成交叉形状的神像，用刚学会的生硬汉话向街上杨二这样的泥腿子说的话。

        眼前的景象就和那红毛夷人说的差不多，难道真到了这极乐园？也不知道那黑袍夷人所说的天堂和庙里面大和尚说的西方极乐世界是不是这一般，难怪听说府城里在京城里做大官的徐老爷也信了夷人这教。

        一想到这杨二手忙脚乱的爬向眼前的圆环，俯身朝地上磕了几个头。又直起身子，用满是泥浆的手在脑门上和胸口笔画着。学着之前看过的夷人笨拙的在胸口划了几个不伦不类的十字。也不管脑门上胸口和手腕上沾满了泥浆，弄得如同一只大号的泥猴子一般。

        嘴里念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之类的话的他并不知晓天主教和观音或者真人并没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这么做让杨二有了胆子走近伸手向圆环，并朝着它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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