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些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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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人马，是村南这一带的娃子。冬宝自小伶俐，爱跟着老陆头屁股后面钻到老人堆听人讲古。脑瓜子也够用，听上几回，差不多都能一丝不错地给复述出来。常给村南的小娃子们唾沫纷飞地讲什么“三打白骨精”“汉魃子兴风作浪”等等。惹得村子的娃子们都爱和他玩，有些年岁不大的娃子就成了冬宝的小跟班儿。

        惹得二武又大笑起来，自到了院中一直含笑不多话的柳青山也跟着笑起来。

        然后二武冲着祥子几个道，“我说你们听见了吗？这儿还有一个厉害的呢，今儿你们可都得认真出大力，不然到了那天，有你们几个头痛的！”

        腊月初八是他娶亲不错，可是开道的却是这三个发小。

        祥子把袖子一捋，大声道，“成咧，为了那天咱能囫囵个的走出陆家村，今儿咱拼了！”

        说得大家又一阵的笑，然后男人们就飞快的忙碌起来。

        陆家村这边的炕都是把炕洞留在墙外，这样在外头烧火，屋里没烟气。再者垒炕不是砌土墙子，中间还要留炕洞和烟道什么。这是个精细活儿，若是算计不好留不好，烟洞里会倒烟。

        总而言之，这不是一半晌的功会就垒好的。

        便有这么些人帮忙，陆长明这里也只是把炕洞位置画好，把需要用的土砖坯子，从老宅给搬到这边院子里，日头就开始西斜。本来陆长明没打算攀扯二武几个做活，做到这里，就再不肯去挑水活泥。

        槐子也是一时意动，把女婿几个叫了来，陆长明这里又没法子管饭，也不肯多留让他为了招待几个人而为难，很顺溜地点了头。

        送几人出门后，苏氏看着他们过了青石板小桥，转上溪西岸通往村中的小边道儿，微叹了一声，朝陆长明苦笑，“按说咱该留饭的。”

        谁说不是呢！可家里这个情形哪能留饭？陆长明也一声叹。

        苏氏就和陆长明商量，“要不，咱们在草屋北墙外头垒个灶？”

        这样，往后再遇着什么，哪怕是不留饭，家里来了人，总也能烧口水给人喝。苏氏是个自来周全的性子，今儿见了救闺女的人，要依着她自已个的意思，哪怕手里没钱，自己去借呢，总要表一表心意。

        可是老陆家这会子心气正不顺，他们也没分家，别说手里没银子，就是有银子，招不招待客人，还得去请示陆韩氏。

        这是苏氏头一回在为人处事上失礼，自己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正围着草屋转悠打量的陆小桃，听见这话赶忙附和，“对啊，爹，咱们垒个灶吧，反正冬天也要烧炕，垒个灶在外头，咱们也能趁着烧炕的时候烧些热水用用。”

        冬天里天寒地冻的，还要去老宅那边烧热水，简直太不方便了。再者，眼下和老宅两个院子住着，她们行事就方便多了。她还想着有了锅灶之后，趁空去山上掏摸得点东西，自家偶尔开开小灶呢。

        陆长明微微默了下，瞅了苏氏，又瞅了眼陆小桃，没接这话，挑了水桶自去溪边挑水活泥。

        陆小桃见他的神色不似往常，就好奇地问苏氏，“娘，我爹这是咋了？”

        苏氏倒是知道丈夫的心思，微叹了一声，朝她摆手，“行了，别问了，你歇会去吧。”

        陆小桃不肯走，继续问苏氏，“只是垒个灶罢了，我爹干啥那个样子？”

        陆小梅听见，也好奇地问。

        苏氏耐不住两个闺女的磨，只得开口说道，“你爹自小不是在你嬷嬷身边长大的，这你们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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