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寇准遭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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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几年前莒国夫人潘氏过世之后，襄王府乳母刘氏就一再地提醒赵炅，要给赵元侃另觅一门亲事。赵炅查访了一番之后，看中了故宣徽南院使、侍中、谯忠武王郭守文的二女儿。要不是赵元僖的案子给耽搁了一下，去年就完婚了。郭氏被封为鲁国夫人。

        （注：谯【qiáo】，郭守文去世后，被追赠侍中，赐谥号为忠武，追封谯王。谯县，今为安徽省亳【bó】州市。）

        张旻带回来的消息说，这位新夫人比潘夫人脾气和善多了，模样也周正。

        枢密使张逊是晋邸旧人，不甚知书，却颇为明敏，长于度支财务；于军事机务，则乏善可陈。在征讨河西李继迁的事情上，他就为赵炅算了一笔账；最后结果显示，对李继迁用兵得不偿失，不如加以羁縻，更为合算。

        为此，寇准在赵炅面前跟他大吵一顿，不欢而散。西川转运使樊知古上奏说，有乱民王小波聚众剽掠，祸及成都府周边。

        赵炅让枢密院商议对策，寇准和温仲舒都主张派兵进剿，速战速决。张逊又给赵炅算了一账，说是对付这么一股草寇毛贼，实在用不着牛刀杀鸡，西川管内那千把厢军就足够了，为此又大吵了一通。

        张逊本来就因为资格老而看不太起寇准，这几番无端吵闹更是加深了内心的厌恶。

        大臣们明显地能感觉到皇帝还没有完全从丧子之痛中缓过劲来。五月份的时候，宰相们被赵炅莫名其妙地臭训了一顿，说他们只知墨守循规，不知道积极建言；只知消极避事，不知道为皇帝分忧。

        李昉、张齐贤等只得磕头谢罪。六月初的时候，又为一件小事情大发脾气，并且解除了张齐贤的职务。六天之后，寇准也遇到了麻烦。

        前一天傍晚，三位枢密使从宫里议完事出来，刚走出一个街区，便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一个疯子，一把抓住寇准的马缰，大声呼喊“万岁”，喊完倒头就拜，还边拜边喊。

        因事发突然，侍卫们半天没回过神来；闹腾了好一阵子之后，疯子才被撵走。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张逊不由得心中暗喜。

        这件事第二天就被负责京城治安的右羽林大将军王宾给告发了。王宾在奏疏中大加渲染，危言耸听。

        赵炅看了之后，直皱眉头。寇准被內侍请进了宫，看过了奏疏，便马上明白是张逊捣的鬼；他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又指出王宾与张逊过从甚密，这份奏疏一定是张逊授意的。

        赵炅半疑半信，又将张逊和温仲舒都召了过来。张逊面无表情地进了滋福殿，问清了事情后，矢口否认自己与王宾有密切的交往，而且作证说，亲眼看到那个人拜过寇准，还口呼“万岁”。

        寇准闻言大怒，大声斥责张逊说谎，并强调说，就是因为张逊举荐，王宾才被任命为右羽林大将军；张逊不甘示弱，严词反驳，并且反唇相讥。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赵炅终于不耐烦了，让他们都退下吧。几道制书很快就下来了，张逊责授右领军卫将军；寇准罢守本官，为左谏议大夫；以柴禹锡为宣徽北院使，知枢密院事；枢密直学士刘昌言同知枢密院事；同时，提拔吕端入中书，做了参知政事。

        人事调整并没有结束，十月份才达到高潮。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说，开封周围陈、颍、宋、亳等数州盗贼充斥，商旅不通，情况堪忧。

        赵炅已经把宰相们召来训斥了一回了；过了一个多月，也未见中书有任何良策；到了十月中旬，宰相李昉，参政贾黄中、李沆，以及同知枢密院事温仲舒全被罢免；以吏部尚书吕蒙正守本官同平章事；翰林学士苏易简为给事中，参知政事；以枢密都承旨赵镕，枢密直学士向敏中同知枢密院事。

        过了几天，又将知大名府赵昌言拔擢上来，任命为给事中、参知政事。左谏议大夫寇准则被打发出去知青州，再锻炼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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