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六镇起义,兄弟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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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这样描写左之龙的婚姻:“槐花姓赵,年芳二十二,是个农家姑娘,家里有老父,还有兄弟和妹妹。槐花身材略胖,大圆脸。虽然左之龙的爹是个地方官吏,之龙自己当过兵,见过世面,但是赵家说了,他们是三国名将赵子龙的后裔。所以,基本上,左赵两家是门当户对。这个亲就这么谈成,良辰吉日也很快选定。一个月后,赵槐花嫁到左家。”
左之龙给儿子起名左平(元平)。左平三个月大时,就去摸爸爸的刀。左淮忧郁地说:“平儿怎么会想当将军呢!”
是啊,经过钟离惨战之痛的左淮和左之龙父子,心里是百般的不愿意后代去从戎。然而在武川镇,你要挡住一个鲜卑裔年轻男人去舞枪弄棒可不是件易事。左平十四岁时,已经骑射刀枪样样会。也就是在这一年,公元523年底,六镇起义爆发,关陇大乱。
这场爆发,酝酿已久,不管是左淮还是左之龙都有预感。有人说,这是因为北魏迁都洛阳,冷落了六镇的缘故;有人更推而广之把这场祸乱归咎于当年文帝的整个汉化政策。不管怎么说,几十年整个北方的战乱和流民,在近些年的干旱和饥荒冲击下越发严重,无疑是六镇起义的因素之一。在这场迅猛的变动中,不被卷入都不可能。次年初,十五岁的左平戎马出发,参加起义队伍。
正光五年(525年),南梁趁北魏内乱,发动北伐。左之龙闻讯时,马上想到的就是崔毅,想到当年他们含冤离别和互道好运的情形。也许,也许崔毅他会随梁军北上。那样的话,他们就还有可能再相见!
命运穿过了几多也许,几多可能——那年初冬,犹如在梦中一般,左之龙在去章岭的路上遇见了崔毅。
“之龙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崔毅在朦胧中问道,他脸上那道疤仍在。
左之龙激动地说:“不是梦!崔毅,一听南方北伐,我就有预感!”
两人紧紧相拥时,左之龙发现崔毅的左手只剩下三个指头。“你这手……”
崔毅没回答,却连连说道:“其实参加这场北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遇见你!我就说了么,我们是好运的人,我们会见面的!”
左之龙不断地点着头。这一刻,他心里突然一阵感恩。不管怎么说,老天爷待他还算不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老天还让他们两个袍泽再次见面。
崔毅后来告诉之龙,钟离之战打得如火如荼时,他在西部一线作战。那时梁武北伐,元英迎战,所属号称百万之众。两个手指就是那时候没的。
这里是北魏的地界,崔毅却说什么也不离开了。他说自己南方的家已破,之龙又在这里,他再也不想和好友分开。而左之龙又何尝没有同感同念。想了又想,左之龙遂把这位同生共死的兄弟带到了章岭堂亲的家。
从此,崔毅就成了左家中的一份子,在章岭安家落户,垦田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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