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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北方有佳人 第二十三章 郡守公子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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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衷在召南停留的第三天,即在驿馆开始了办公。宁衷时刻记得母亲的教诲和冉慕因的建议,不敢有任何逾矩行为。在听取众人意见后,下令:因北地是边地,各郡县长官要以防边为要,不必到召南朝拜了。又命越骑将军诸葛陂,护羌中郎将王全展,征北军督军、持节校尉贺启仍回召北、安白两郡驻守;命夸国司兵部侍郎、征北军参军事陈辉率兵一万进驻召北,统管召北前线军事;命张敬长子张度、次子张庆率军一万进驻安白以为策应。其余五万人马则在召南待命,筹备过冬物资。与此同时,宁衷向朝廷上了一道奏疏,讲清北地形势,建议先观察敌情,待来年开春再战。于是,召州三郡仍可以维持相对和平一段时间。

        宁衷一行人北上,随行队伍中还跟着一个信使,是为了传送夸国司吏部的批文:因召北郡守储平去世,吏部同意了冉慕因“由储平之子储叶明暂代召北郡守”的建议。宁衷大军甫到达召南,信使将吏部批文呈给冉慕因,冉慕因看过之后随即行文储叶明,并嘱咐信使将吏部批文一并送往了召北。于是当陈辉的一万人才从召南出发时,储叶明已经在召北就任代郡守了。这一切究竟是好事的肇始,还是坏事的开端,都还未露出任何端倪。

        这储叶明,字堪备,是前召北郡守储平的独子。储家连续几代人主政召北,深受百姓及冉慕因器重。因此令他接任召北郡守一点也不意外。

        信使到达召北之时,储叶明正在召北与越廓分界的北岭关城墙上看着关外的灾民。大佥朝廷为防止难民入关引起骚乱,下了死命令:不准开关。而今,关外即故土,关下即乡民,储叶明在思考,自己若执行了大佥朝廷的命令,致使关下几千人最终冻死饿死,究竟对吗?所以,当信使宣布了吏部及冉慕因让他代理召北郡守的命令后,他的内心翻腾难定。

        他想起父亲擅长扶乩之术,当年本不愿跟着冉慕因一并投降大佥,可是经过自己一测算占卜,便道“天命难违”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父亲身体本来一直很好,但自从投降了大佥,便郁郁终日,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他却一不求医、二不用药。直到这个月月初,父亲观云相,道天地有异,强撑病体,起扶乩之术,又道“天命难违”,给他留下了三个锦囊便驾鹤而去了。

        而今他接到大佥朝廷让他代理召北郡守的文书,按父亲的交代,已经是打开第一锦囊的时候了。储叶明难抑内心悲痛,他不知道父亲郁郁而终的三年内心究竟有怎样的煎熬,更不知他用自己生命最后的灵光给自己留下的三个锦囊将给自己开启的又是怎样一段命运。

        送走信使,储叶明回到自己的书房。父亲去世以来的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原本就清俊的脸庞而今多了一丝疲惫与决绝。他找到父亲留下的锦囊,打开了第一个,里边就八个字:“累累冻骨,开城救人”。储叶明嘴角微微一扬,心中想到:父亲究竟是了解自己呢,还是不了解自己呢?开城救人是自己一直想干的事情,父亲留下锦囊,便是已经洞察。既然已经洞察,便知道就是没有锦囊,自己也会开城救人的,父亲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再有,父亲既然洞察,为什么还在世时从不曾如此做,也不曾上书大佥朝廷,言明此事?而今要自己开城救人,又是为何呢?

        正在思索时,窗外的秋风吹动了窗户,不一会儿,伴着秋风飘起了雪花,素性乐观的储叶明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惆怅。心中所想,乃是储家本非望族,虽说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可如何敢向世人承认?而今父亲去世,储家明面上就自己一根独苗,在这动荡的北地,忽如飘蓬无依,怎能不生喟叹。正如此想时,门外浅浅的脚步声让储叶明回过了神来。

        储叶明赶紧收敛心神,又将常常展现给人的玩世不恭的神情露了出来。回过头去,见来人乃是“侍婢”晓晗,便又恢复了适才忧愁的神情。

        “公子,老爷仙逝之后你便睡不好、无精打采的,晓晗熬了点安神的汤,你尝尝,或许会有好处。”说时,将手中托盘放在桌子上,从中端出汤碗,放在了储叶明面前。

        见晓晗过来了,储叶明也从窗前走了过来,在凳子上坐定。他并不去饮那汤,只是牵起晓晗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看着她,道:“晗儿,委屈你了。”

        晓晗见储叶明如此模样,知他必是有心结,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反将他双手握住,双眉微蹙,双眼含波,道:“公子,晓晗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公子并无委屈晓晗。”

        储叶明不无感伤,道:“今日收到了大佥朝廷的文书,嘱我暂代召北郡守,而今城下已遍地饥民,我猜测最迟明年开春,大佥的军队就要进入越廓了。可叹韩家皇族,故土故民无一可以保全。而今我进退两难,苟且在此也只能保一郡黎民,我心思全在这上面了,更无法照顾好你。”

        晓晗听了,双目中已是隐隐泪光。道:“公子勿要这么说,想今年以来,先是冉湘郡主因对公子有误解而离开,不几日老爷爷驾鹤去了,是晓晗无法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反要让公子分心于我。”说着,泪水自晓晗双眼中滚落而出。

        晓晗的话正好戳中储叶明内心痛点,又见这美人梨花带雨,也有了几分凄然,不由得开始回想起自己与晓晗这些年经历的苦难:

        召北没有归降大佥以前,储叶明的父亲储平也是召北郡守。父亲为官多年,不求能将官做多大,一心只为保境安民。父亲幼时即跟着高人学艺,扶乩占卜之术从未失准。他一生淡泊名利,却早是令名在外;而母亲深得外公真传,经商营业男儿难比,家业富庶,世人欣羡。父母在的这些年岁,他只需安心做一个“纨绔公子”就可以了。他在外常常惹事,但父亲却绝少责骂他,父亲只要求他将自己惹下的麻烦处理好就行。

        宽容的父亲,唯独对待晓晗一点也不宽容。成武二十五年,动荡的越廓爆发瘟疫,本来也是簪缨之家的晓晗,父母尽皆死于这场突来的灾祸,她跟着姐姐向南逃命到了召北,不想姐姐也倒下了。为了安葬姐姐,走投无路的晓晗只有将自己卖给了青楼。当她站在召北最大青楼醉风楼门前,以为此生就是这样了之时,恰巧遇到了从楼中出来的储叶明。晓晗看着这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少年,心中涌起无尽的厌恶。才十多岁的一个少年,就已经开始流连烟花之所,凭什么就因出生不同,自己就要成为那个被糟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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