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西南烽烟 第二十节 接着忽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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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四十七年（1619）三月初三，黄昏，辽东阿布达里岗（今辽宁桓仁县西北、新宾县西南）。大明辽东讨贼东路军总兵刘铤，此时正紧闭双目手持镔铁长枪，端坐在一块岩石上。漫天细密飞雪，很快铺满了全身，遮掩了铠甲上的斑斑血迹。

        凌冽寒风中，一个满脸血污破盔烂甲的少年将军，踉踉跄跄地跑到刘铤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义父，完了，全完了。西路杜总兵战败殉国，全军覆没；北路军被老贼全歼，马总兵仅率数骑出逃，生死不知。”

        刘铤‘嗯’了一声，依然不动如山，平静地问道：“我军还剩多少？奴酋军力如何？”

        少年擦了把眼泪，哽咽道：“禀告义父，今日午时我军遭遇奴酋偷袭。奋战到现在，我军一万两千还剩三千人，奴酋估计仍有六万左右。义父，我们出不去了。”

        刘铤缓缓睁开眼睛，怜爱地看着眼前少年。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神色如常地说道：“招孙莫哭，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说罢刘铤轰然起身，身上铠甲铿锵作响，一双虎目精光四射。

        “老夫大刀何在？”刘铤扔掉手中长枪，怒视奴酋军旗升起的地方，他重重喘了口气，白色气雾冲天而起。刘铤接过心爱的大刀，在手里掂了掂。看着身边拿着破刀烂枪的三千残兵，心中感慨万分：都是大明的好儿郎，可惜啊，今日都要…

        “咣铛”，刘铤将手中镔铁大刀狠狠往地上一杵，火星四溅：“老夫历经百战破敌无数，今日，白山为碑黑水为墓，儿郎们且跟随老夫再破敌军。让那奴酋记住，大明永远是他大爷！！”说罢，带头向着京师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身后哽咽声一片。

        密林中，后金骑兵的马蹄声已清晰可闻，后金步兵发出的悠长“喔喔”声，已近在眼前。刘铤摘下头盔，大刀胸前打横，声如洪钟地喝道：“大明讨贼东路军，万胜！”

        “虎，虎，虎”，三千残兵的怒吼声气贯山河。即使泪流满面，也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

        刘铤最后看了眼京师，又望向了自己的荣光之地----大明西南，眼中神色变得越加淡定从容，发出了最后的怒吼：“大明铁军，有死无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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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飞的话音落地，屋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王孙章抬起头，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傅山红着眼睛道：“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你今日旧事重提干什么？”

        “二位都是名门之后，这几日却屈尊在这简陋的旅馆中，为了难民奔波操劳，着实令人感动。小的想知道，二位以后的打算。”李逸飞拿着两人汇总的数据，看了看说道。

        王孙章冲着同样疑惑的傅山摇摇头，双手负在身后道：“额，看来你知道我们的来历？”

        李逸飞将二人的茶杯斟满，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现在兵荒马乱，小的没什么可以拿出手，区区薄茶还请见谅。王孙章，原广西巡抚王尊德之子；傅山，山西阳曲人，在当地有神童美誉。你二人游学到此，却不料遇见了叛军攻打成都。”

        傅山似乎明白了什么，拧着眉头道：“如此说来，当日在瓮城之中，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随后什么考验我们两人的话，都是你有意为之？”

        王孙章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愠色：“你胆子不小啊。一个没品没级的小吏，竟敢刁难官员之后。你真不怕我们揪你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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