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休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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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在长堽医院楼顶降落，罗罡第一时间赶去会见神秘人。特殊医护室里，一名女子把任务指令下达给罗罡，随后她的身体自燃冒出蓝色火光，俄尔化成一堆灰烬，只在病床上留下煳焦病号服。执行任务临行前，罗罡兑现诺言给了宇航一张新面孔，一把粒子束手枪行使自我防护。罗罡教会宇航使用电磁推进高能粒子束手枪方法，另外特意嘱咐四人，没有必要事情，尽量不要出医院大门，务必等到他任务完成归来。

        第三天，罗罡登机赶赴任务目的地。次日罗罡上尉嘱咐话早已被当成耳边风，宇航擅自带领小伙伴们溜出医院后门，上武汉大街转悠，探访灾难后城市真实现状。新脸皮薄而轻盈，贴脸能够自主记忆塑形，皮肤呼吸顺畅，让宇航有一种正在体验双重身份人生新奇感。

        天色微晴，乌云逐渐散去，太阳半隐于灰色棉花云层中，向外散发金色温暖光芒。经过地震风暴洗礼，城市几乎毁于一旦，十年重建城市焕发新机。远古病菌疫情又来袭，战争蹂躏再次令这座千年古城饱受创伤磨难。焦土之上，长江汉水两岸，城市楼群依然屹立不倒。废墟间有新建楼群，旧楼大厦毁于炮击，瓦砾散落大街一地。满目疮痍城市说明战火持续燃烧蔓延，危险无处不在。长江大桥边，为了纪念2020年取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阻击战胜利，专门修建了一座天空之树宝塔。百年前地震风暴摧毁宝塔，新塔刚重建不久，巍峨耸立江边，似乎在无言述说着那段唏嘘岁月故事。隔岸观火，对岸硝烟弥漫，历史犹如投机取巧的故伎重施，运用悲伤语调述说着微笑，拙劣演绎这幕低成本制作，翻版戏剧桥段。

        “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目睹此情此景，宇航不禁感慨。

        “一千年前武汉打赢疫情战役，今天面对全球灾难挑战，这座古老城市，依然会顽强存活下去，再次见证辉煌历史伟大。”雪莉同样持乐观态度展望未来。

        “嗯，这是一片神奇土地，八一起义，打响第一枪，河岸文明从不缺乏革新精神。”小婷同意雪莉观点看法。

        “全球都如此吗？其他国家情况怎么样？”昊然好奇而问。

        “情况如何，不必管中窥豹，一看便知。”宇航道。

        多维空间任意门开启，日本在衔接门呈现出一片汪洋大海画面，显然岛国已经沦陷，被大海淹没。回到希腊，今日海岸上再也见不到六百年前，一丝曾经熟悉的城市影子模样，只在暗蓝色海面上，依稀见到未来农场公司楼顶露出水面。海水抬高两百米，吞没一切，人们流离失所，流浪大军高擎火把，延绵十公里人潮源源不断涌来，在这暮夜时分。社会文明倒退回“原始时代”，骑着毛驴拖家带口逃难的难民，大有人在。宇航和小伙伴们诧异之际，拦住一位雪鬓霜鬟老农妇打听情况。一只牛奶小猫咪从她怀里钻出来，睡眼惺忪眵目糊。老妇人只是叹气，无奈摇头不言语，继续朝前赶路。火把映红悬崖边公路，浩浩荡荡行进队伍逃离家园，奔赴下一个安全避难所城市。

        沿海城市多数不复存在，下一个目的地：美国休斯顿。早在海平面上升前，印尼苏门答腊南部的贝特尔岛和汞杜尔岛消失，其他各国岛屿，以及奥尔良和波士顿等等，被海水逐渐蚕食淹没时候，美国政府已经未雨绸缪实施大规模内陆移民计划行动。沿海城市居民分批次搬迁，分别在亚特兰大，休斯顿，达拉斯，丹佛和拉斯维加斯重新划分定居区域。纽约上千万家庭人口率先挺进内陆州，多数选择在休斯顿安家落户。人口密集，生产力下降，社区分裂，人力和社会资本流失，工作竞争压力加大，房价上涨，人为弊端刚有所缓解，疫情和战争便爆发，在天灾人祸面前，休斯顿算是重灾区之一。

        全球几十年战争下来，摧枯拉朽几乎把休斯顿夷为平地。废墟之上，新建29个反重力悬浮城市绿区，构成健康体人群坚固堡垒，网状蜂巢联盟体系城中城自治区。各方抵抗组织力量，如涓涓细流涌入绿区，变为圣战旅战士，保卫人类未来家园希望。绿区外，变种人、数字化人、自然人、感染群体，这些多股势力如地方诸侯各自割地为政。利字当头，分分合合的枭雄势力纷争不断，彼此间关系错综复杂，自顾不暇之际又敌我难辨。残存的联合国安理会2571文件通过，像是黎明曙光，指明方向照亮前路，数字化永生人接纳健康变种人，联合自然人，一起共同抵御对抗变异变种人和感染群体。

        落入城市殷墟一隅，宇航抬头望见联邦快递大厦残垣断壁，摇摇欲坠中不时往下高空坠物，智能气凝胶砖块。四周围千疮百孔半截危楼，密密麻麻的布满枪炮弹孔。大街上，各种圆形无人驾驶坦克，汽车遗骸，钛炭钢机器人零部件，乱七八糟散落满地。巨型机甲战士机器人，锈迹斑斑，头颅不知所踪。荒废多年，斯蒂芬椭圆形泡沫金属材料快餐店，二层店名广告牌半悬空中，被风刮得吱喳作响。

        过往行人脸色冷峻，对于四位来客视若无睹，步履匆匆。无人经营便利店门前，一位衣衫褴褛流浪汉把光缆交接箱掏空，塞进去破烂被褥，当成自个安乐窝。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坐在箱子外路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宇航等四位来客，巴望他们可以光顾自己生意。他面前地上铺开一张油腻破布，上面摆满各种劣质钻石项链首饰等赝品。兜比脸干净，宇航等人不敢多逗留，也不好意思多逗留，爱莫能助的掠过流浪汉，径直离去。

        步入第二条街区，大街上空无一人，显得无比萧索颓败，断瓦残垣商业超市建筑楼群有令人费解的蹊跷迹象。黒渍山墙上，血迹未干，伴有墨绿色粘稠液体。往前走，百米岔道口，一位黑衣妇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捂脸嘤嘤啼哭，泪水早已流干。十几个彪形大汉在清理街道，似乎这里硝烟未散，战斗随时忽如其来，就地打响。另外两名全副武装机械骨骼年轻战士，手持激光步枪保持警戒状态。他们身边不远处，一名女子身穿希贾布，白色阿拉伯长袍，手里不断晃动火把，朝地上放置的一颗骷髅头绕圈行走，口中还念念有词，在进行着一种通灵祈福宗教活动。

        “神灵对话，拜火教。他们怎么会在此地，这里又究竟发生何事？”雪莉纳闷。

        “还不清楚吗？灾难面前世界大同，人类反恐命运共同体，不分你我彼此，都是联盟战士。”小婷自参悟。

        “看，这是啥稀奇古怪玩意？”宇航从废墟中翻寻到单只蜻蜓翅膀，翼展半米宽大。

        “三亿年前石炭纪巨脉蜻蜓，变态两栖类动物杀手！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昊然拉着宇航胳膊又要闪人。

        “2.5亿年前的二叠纪，巨脉蜻蜓早已灭绝，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至今3200年？”小婷觉得不可思议，接过蜻蜓翅膀仔细观察。

        “不是科普时刻，拿上你标本，往回走再说，OK？”昊然不悦，嫌弃同伴们危机意识过于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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