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晴空乱流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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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洛辰一面暗自在心里称赞了Jess的体贴，一面转开了威士忌瓶盖，在威士忌杯中，倒了约一点五公分左右高度的酒液。

        在机舱灯光的照射下，琥珀色的液体，晶莹透彻，也微微有一丝红色的光泽闪烁着；李洛辰先啜了一口，虽然他不是专业品酒员，不过也闻出了些莓果的香气，尝出酒液在口腔中稍微带着混杂在一起的甜橙味、杏仁味，和焦糖味口感；入喉感十分温润、不辛辣。他很快就把杯中剩下的酒液也一并倾入口中。

        对于他这戒酒已经超过十年以上的人而言，这支威士忌给他的感受是十分舒服的，也确实让甫自恶梦中惊醒的他，得到了些能舒缓紧张身心的心理安慰。

        他很快又倒了约三公分高度的酒液在杯中饮下后，又倒了相同的量在杯中，接着人坐回了座位，从旁边的扶手置物箱中取出了一个毛线钩织的粉红色书袋。

        李洛辰很谨慎地从书袋中取出了一本线装古书。

        线装古书的封面已然发黑，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斑驳不堪，皱的就像刚从水沟中捞出来阴干似的。泛黄的书页，或多或少地都点缀着一些绿色的黴斑，当书页翻动时，仿佛还能够“看”到那积古不化的霉味，化作墨绿色的风飘散至空气中。

        原来的书名，因为封面变色的关系已无法辨识，只有书的第一页，有著用隶书写的“琼楼诀”三字。

        书袋是李洛辰已经过世的前女友凌莹馨亲手钩织的，她还照著李洛辰养的狗“福气哥”的模样，缝了一隻小白狗的布偶在书袋上。

        李洛辰清楚记得，那天的凌莹馨，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书袋从自己的小提包中取出，雀跃地交给了他，清秀的脸庞上，满是既得意、却又期待称赞的少女情怀。

        而收到礼物的李洛辰，则是傻站在原地，十多分钟不发一语，只是愣愣地注视着小巧脸蛋上漾着羞涩神情的少女，眼神中充满着惊讶、感动、受宠若惊、大惑不解等等感觉揉合而成的复杂情绪。

        凌莹馨与她的双胞胎姐姐凌妤霜都曾经是李洛辰的家教学生，也是他的第一批学生；他跟两姐妹的相处一直都很融洽，也常请两姐妹吃饭、喝下午茶等；有时候出国，也会寄几张明信片，带些礼物回来给两姐妹。

        像是两姐妹都很喜欢拼布、编织和烹饪，李洛辰或托人从日本带，或自己到日本旅行时，亲自去买相关的书籍或器材等，送给两姐妹。

        种种事情，在李洛辰的心中，只是出于鼓励两姐妹努力学业的手段而已。反正自己的生活十分优渥，花点小钱鼓励自己的学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哪怕在两姐妹都考上外地的大学後，学校课业繁重，而李洛辰也开始得忙碌律所的工作，也都没影响到三人的相处；只是见面的时间，改成两姐妹回乡，或者李洛辰出差顺路拜访时。

        当然，在同窗好友沈中玄的眼中，李洛辰与两姐妹的互动及对他们的关心，就有点超过家教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了。他也常常怀疑李洛辰的动机不纯，但李洛辰认为，自己与两姐妹差了十六岁，也已年近不惑，哪有可能受到花漾少女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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