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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信谗言随意断是非,动干戈仗胆镇邪… (2 / 4)

        胡浪一看,赶紧上前拦挡着说:“你们不要把它弄坏,我还要当打胡基的垫板呢。”家栋调侃说:“赶紧再去找个扫帚来,使劲扫一下,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不然这牛鬼蛇神渗到土里面去了。”李四在一旁偷着笑着,心里想着,这帮子驴日的,知道他妈的屁,来到这里胡求整。

        这领头看着姓魏的说:“不行再给领导汇报一下看。”然后指着这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在一起搞牛鬼蛇神,要抓起来批斗的,等上面定了再说。”

        快到过年时间了,上面追究石板的事暂时没有动静,大家都忙着场上的活,正在碾场,分粮油柴草,准备过年。家栋心想,这个年都过不安稳,这些怂又来给人找事。当年在干引洮工程时候,人们饿得都招架不住就逃跑,被抓住的,都被打个半死,自己差点让几个瞎怂弄死了。如今又无事生非,特别是赖瘪子这狗日的太可恶了,干正经事不成,就是喜欢翻个舌头,啥时候找个茬,把这坏怂给好好收拾一顿才解气。

        一日,大家聚集在场上一起分粮食,家梁在抓称,家栋在记账,其他人也都装的装,倒的倒,忙活个不停。唯独就这瘪子,蹲在旁边看着,长时间偷懒不动手,不知道从谁那里要了点烟渣子,磨磨唧唧卷起来吃着,家栋看着就不顺眼,心里那股火气都快压制不住。就对着瘪子说:“人家都是来干活的,难道你是工作组派来监工的。”

        瘪子知道,上面要准备收拾这些人呢,就仗着胆说:“我就是来监督你的。”家栋一听,嘴里骂着说:“我把你个吃了野粮食的怂,你们家祖文塌了,上前就是两个饼,瘪子还犟着嘴不服,家栋提起抬秤的扛子,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打,瘪子双手抱着头,一溜烟直接奔工作组住处去了。”

        家梁就对家栋说:“你又惹出事来了。你说上两句就算了,打他做啥呢。”家栋说:“这个碎怂尕不子儿点大,心里太脏了。”家梁说:“扁豆子再尕,那可是夏田,赖瘪子再尕,也是个大汉。人家年龄比咱们还大,就忍着点算了。”

        且说胡浪的婆娘,这些日闲了,就从箱子了拿出了胡浪买来的布,一丈四尺卡几布,给胡浪和自己各缝了一条新裤子。因胡浪常在地里干活,裤子做得宽大些,用了八尺多,自己窄小点也无妨,紧着剩余的,凑合着给自己布缭了一条。剩余的布溜子,给胡浪把上身补了一下。还有三尺宽单白平布,给胡浪缭了个叉裤子。

        到了过年的时候,胡浪穿了新裤子,满是补丁的衣服,想卖派一下,就到处胡浪达去了。胡浪的婆娘绣碑文的事,一时传得到处都是。附近家境稍微好点的婆娘女子们,趁过年闲暇时间,都想学点刺绣针线活,手头随便提上点礼当,就络绎不绝慕名而来。一大帮婆娘女子挤在一起,手里做着针线活,嘴里谝着趣闻事,常家的门上好不热闹。

        且说李四过年的情景,除了这炕头还是热的,还有铁路上过往火车的震动声,窑门上是冷冷清清,没有其他任何动静。想到别人家去浪个门子,还怕好事的人看见了,又说成搞歪门邪道,只好躺在炕上胡思乱想。前些日被拷问的情景,工作组成员、尕草帽、赖瘪子等人的所作所为,狰狞面孔又映在眼前。常言道,人烟出在坟里,牛羊出在门里,这是理所当然。

        这地方的一些人短见识,没有念过书,常年在地里爮,跟羊牲口打交道,既是穷酸又是贫贱,没有见过世面,是非好歹都辨不清,那倒还可以原谅。但想不通的是,有些当官的,还有城里来的人,做起事来,怎么也是个瓜皮样。

        你看就一块石板,上面到底有几个字,都弄不清楚,还大惊小怪地咋呼,三番五次拷问个不停,真是没求事干,扯闲蛋的。这些怂货还难缠得不得了。自己得小心点,不要叫这帮子坏怂,耍个二球劲,把人整饬死了。李四想着,只觉得心烦神疲,就孤独地睡着了。

        这一年的正月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龙抬头时间。家里的事,地里的活,官方的会,人们开始忙乎起来。上面派人来这里,要开三天生产大会。

        第一天,先把这里的五类人,五花大绑押到会场,个个勾着头蹲在一堵墙根里等候批斗,同时把搞其他歪门邪道的也招来,等待陪斗。生产大会开始了,主持人开始先念了好几段指示语录,说明议程。接着宣布把陪斗人员先带到主持台后面,勾着头分两边一站等候。然后领导就接着讲话,随后就有各方代表人物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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