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上岸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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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玄鱼也是一种神鱼，是大禹之父夏鲧所化，《拾遗记》中有载：“尧命夏鲧治水，九载无绩。鲧自沉于羽渊，化为玄鱼，时扬振须鳞，横修波之上，见者谓为河精。四时以致祭祀，常见玄鱼与蛟龙跳跃而出，观者惊而畏矣…”只是章若言并没有见到蛟龙跃起，便在犹豫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玄鱼时，那鱼便也潜入江底再也寻不着了。
只一瞬间，青山与两条神鱼便从眼前消失不见，章若言对着空阔的江面怅然不已，心中好似被挖空了一块，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只由得滚滚江流推着自己往下游飘去。过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反正那小子是死透了，这趟虽没有赚到，但也一点不亏。”
却说青山渐渐沉入江底，那一赤一玄两条鱼不断围着他身旁盘旋，不时的往他身上撞去，好似要将他唤醒一般。青山每受到一次撞击，身体便略略倾斜一些，到最后竟调了个头，不再是头朝下的往下沉了。而随着青山往江底沉得越深，来自四面八方江水的压迫便越大，使得青山的脸颊、腹部都被压得凹了进去些许，到最后他胸口突然响起一声闷响，青山竟突然睁开眼来。
青山才一醒来，又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正落入水中，便想要立即游出水面来，却又发现自己手脚如四根木头一般弯曲不得，使得心中难免惊恐万分，喉间不住的发出呜呜的低沉声音，结果弄得求救不得反而猛呛了几口水。却见那两条鱼好似有灵性一般盘旋得越来越快，很快竟激起两股漩涡将青山包裹在其中，又好似两只有力的大手，不断托起青山悬浮在水中不再沉下去，同时也恰到好处的按抚着青山的四肢经脉，使得青山浑身麻酥酥的好不舒服。
青山因此心神大定，屏息运气间却意外发现体内两道真气能自然流转形成内息，自己便暂时可以不需要浮出水面呼吸。很快四肢经脉在真气流转与漩涡水流的配合下渐渐恢复了知觉，终于能手脚并用缓缓浮出了水面。
青山伸手将脸上的水抹开了些，才发现自己竟身处一条颇为宽阔的江流之中，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努力记起一些什么，却一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两条鱼仍是围着自己转个不停，青山毕竟仍是少年心性，好奇的伸手将它们揽到自己胸前，才看清不过是两条寸余长的小玩意，只是一条通身赤血，另一条则像一团未化开的墨水，觉得很是玲珑可爱，便不禁自语道：“刚是你俩救起的我吗？你俩是要跟着我吗？”
那两条鱼好似能懂人言，青山这边话音刚落，它们竟同时竖起身子向着青山不断前后摆动，好似在说：“是呀，是呀。”
青山忙将手抱拳，朝这两条鱼轻轻一拜，道：“两位救命恩…鱼，青山在此拜谢了！”然后却又是为难着道：“可我不能这辈子都待在水中，一会我便要上岸去，到时候还是得和你们分别了。”
这两鱼却又同时左右摇摆，好似说道：“不要，不要。”忽又斜斜游入水中，一前一后围绕着青山绕起圈来。只见一道赤影与一道玄影如闪电般在青山身前不断闪过，数十息间便又激起一道漩涡。青山反应不及，才惊呼一声便又被拉入水中，接着喉间一滑那两条鱼竟同时钻入了腹中。
青山吓得一手用力拍水，一手伸入喉间想将这两条鱼弄出来，可这两鱼却自己越游越深，直游到丹田处才停下来。片刻后，丹田之中便分出了两道气息与体内的两道真气分别交汇在一起，其中那一道清凉的气息与之前那道更沉稳更炽热的真气相交，而另一道温暖的气息与体内更清盈更冰凉的真气相会，使得原本两道分得很清的真气又逐渐融合一道真气，较之之前的那一道无名真气既更为雄浑磅礴，又更灵动轻盈。
待得青山再次浮出水面时，忽觉得眼前亮堂了许多，心中不禁诧异万分，莫非刚才这“一小会”其实已过去了一两个时辰？想想也不至于，自己哪有这般本事在水下憋这么久的气？正思忖间，青山奋力的朝岸边划去，没想到这一划竟又吓了自己一大跳，感觉自己就像条鱼般毫不费力的便窜出了丈余远，不多时便在一侧崖壁旁找到个平坦处先上了岸来。
当青山双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诸多疑惑瞬间一齐涌上了心头：我如何会落在水里？我身上的衣服呢？为何有两条小鱼围着我？体内的真气又怎么了？好在一阵江风吹来，将浑身湿淋淋的青山吹得略微冷静了一些，这才抬头望了望四周，仔细观察起周围环境来。
这一望又叫青山发现了新情况，天上依然繁星点点明显还未天明，自己竟视如白昼？那对面崖壁上摆动的松枝是怎么回事，就好像近在眼前一般清晰。还有那崖壁之下为何有名冻得打哆嗦的老叟？他为何和我一样，也一个人困在崖壁之下？莫非他是同我一道落水的？
于是青山毫不犹豫的又扎入水中，进十数息时间便游到了对岸，朝那老叟走去。那老叟光着个膀子，冰冷的江风吹得他瑟瑟发抖，忽听得身前一阵水响，余光瞥见一人从水中爬了上来，却以为是那道人回来了，实在懒得理会他，仍只是低着头将一件衣服抱在胸前捂着。
青山小心走上前两步，客客气气的问道：“阿翁，为何你一个人在这里？”
那老叟闻声抬起头望了一眼，忽惊呼道：“鬼啊！”
青山顿时楞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哪里来的鬼？我也是人啊。”
那老叟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仔细望了望青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才想起月亮已隐到山背后去了，没办法看出这个“人”有没有影子，只得颤巍巍的道：“我认得你，就是之前在船里一直昏迷不醒的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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