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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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磊忧伤地度过了这样一整个晚上，窗外皎洁的月光没有打动他，门缝吹进来的惬意的凉风也没有吸引他。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颖栾的话，都是颖栾低头浅笑的模样，都是颖栾离去时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书房的人来传话，阮磊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在去书房的路上，阮磊仔细地考究了颖栾所说的离间法。

        一番礼节之后，牧原王先开了口：“昨日泰连来过，为父越想越觉得不妥，旸儿那边已经是等不起的了，越快处理了越好。今日找你来也是觉得你所说的调节瀛王与旸儿的关系行得通，不如今日开始你便开始着手替为父处理瀛王的事。不过还是老规矩，一切决定得得到我的首肯。”还没等阮磊接话，牧原王转身掏出了当年与姚贵妃之死有关的证据。“当年姚贵妃的死因众说纷纭，可是瀛王回朝后，便再没有人敢去议论这个事。自然了议论归议论，真正的真相没有人知道。为父也是截胡惯了，掌管接收京都皇宫里姚贵妃给牧原的信，本也是按规矩将消息上交先皇的，可是有一封重要的书信被为父拦了下来，保留至今，为父想着这也许能帮咱们阿朵部好大的忙。今日便拿出来交与你看看。”

        阮磊也是好奇，他打开了牧原王交给自己的那个包袱过，包袱里有一张平日里问候的话语的信和一个绣成了鸳鸯模样的散发着幽幽蕙槐香的香囊，香囊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样式也是早些年时兴的，可针法极为别致，不像是绣娘那般千篇一律。相比之下，那封信显得普通的多了。阮磊不禁地问道：“也就是一般的香囊和家书，怎能让人信服？”

        牧原王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香囊是贵妃娘娘亲手绣的，咱们是认不出多少，瀛王一定熟悉。再说这封信，你仔细瞧瞧。信上内容没什么特别之处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落款处除了有个‘萦’字之外，原本是‘留’也写成了‘榴’。其中暗藏着的玄机不少。‘萦’字是贵妃娘娘的小字，只用在了寄给容若的信之中。而‘榴’字与蕙槐香囊勾结，暗示了贵妃娘娘的死因。如果你还是不能信服的话。为父就讲讲这个包袱的来源。”

        阮磊像是捡到了宝一样，认认真真地听牧原王讲述，生怕错过了哪个细节。

        牧原王继续解释道：“这个包袱是在贵妃娘娘死后，她的陪嫁丫鬟‘幻儿’拼死送到牧原来的，那时无论是瀛王还是容若都还丝毫不知晓此事。最终被为父截了下来。这样一来，开朝一来最大的谜案便掌握在了为父的手里。也只有为父有这证据证明姚贵妃娘娘的死。”

        阮磊还没听完故事全部就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急切地问道：“父王让我知道这些是想让我保管这个包袱？”

        “自然不是，这样重要的资料，为父只告诉你一个人。目的就是让你知道为父的筹码有多足斤足秤，方便你拿捏瀛王之事，也为你解决旸儿的事提供想法。”

        阮磊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是能将这些证据攥在自己的手里就好了。他又问道：“若是在权势与贵妃娘娘的枉死之间，瀛王选择了现下安稳呢？毕竟贵妃娘娘死了那么多年了。何况阮旸势力如此强大，即便是失了宠，依然是无上尊贵的娘娘，连亲生的父王都拿她没办法。瀛王如果不愿意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与阮旸来往或者是背叛了咱们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岂不是白费了父王的心思？”

        牧原王陪着笑说道：“这就需要咱们父子花心思了。父王一个人既要操心牧原政事，还要操心你们姐弟之间的事，难免心力不足。”

        阮磊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说道：“阮旸仗势欺人，蛮不讲理，横行霸道，岂不是让我送上门？”

        牧原王眉头一皱说道：“什么送上门，为父就是有这个信心保护好你的崇华殿才让你参与进来。你姐姐的毛病为父都知道，可她到底是你的姐姐，我的女儿啊？她不会对你怎么样，只需要熬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就好。”说完这番话，牧原王心里有些虚，想起前几日阮妃的栽赃陷害阮磊，牧原王就忧心。可是一家人的利益一定得是一致的，何况旸儿给他带来那么多荣耀，牧原王只能往好的一面规劝阮磊。

        阮磊对牧原王劝和的话语也并不十分抵触，他等着来日阮旸更加出格，更加下作的手段，到时看牧原王两面煎熬的模样还能不能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

        牧原王见阮磊沉默了下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为父知道你担心旸儿，毕竟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为父像你保证，如果在旸儿和你之间选择，为父一定会偏心你的。如今你慢慢接受为父的基业，还怕没有以后吗？等过了这个关口，为父就能名正言顺地立你为储，让你母妃为你骄傲。”

        阮磊猫着眼试探地问道：“父王在阮旸面前怕又是另一番说辞，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阮旸还是您的摇钱树，怎么就舍得为了儿臣舍弃了她呢？巧舌如簧，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牧原王哭笑不得地说道：“为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骗了你？如今明儿不在了，为父的所有指望都在你身上了啊，阮旸确实是为咱们阿朵部作出了许多牺牲和贡献，可是她也有失宠的时候啊。你不一样，无论是阿朵部还是牧原，都得指望你了。”

        阮磊看着牧原王将阮明的死和阮旸的贡献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里暗暗地猜测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是一个继承阿朵部族业的工具罢了。当然，阮磊不会轻易拆穿牧原王的心思，他咧嘴一笑地说：“只要父王心里有儿臣，儿臣不在乎储位。”

        牧原王听了阮磊这一番话，很是感动，因为阮明死后，还有阮磊让他依靠。父子两人再一次“情深意切”地拥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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