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青帝未曾为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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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咏靖微微扭身，出神地看着南山帝陵的方向，凝望了许久，才怅然叹息一声，回过头来，又道：“你查清楚了，吴王入长安还未面圣就去了帝陵，其祭拜先帝，没有其他情形？”

        徐千晨微微蹙起眉头道：“是，吴王只是赴帝陵祭拜先帝，问题是，吴王祭悼之辞，慷慨激烈，悲愤莫名，我觉得，他这番不计后果的发泄，恐怕要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刘咏靖默然一笑，沉声道：“他只要来了，那就是杀身之祸。在帝陵前上说些甚么，或者什么都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他说了什么慷慨激昂的话，你说与我听听。”

        徐千晨当日乔装尾随了宫廷侍卫，随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去了帝陵，知道吴王在帝陵前所发生的事，他便把吴王的经过仔细叙述了一遍。徐千晨的记忆力特别好，吴王的原话他也一一记得清楚，具体语句，周围人的神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刘咏靖双手按膝，静静地听着，待徐千晨说完，刘咏靖的眉头也轻轻地蹙了起来。

        徐千晨没有催促，如他一般，双手按膝，静静地等待着，刘咏靖用手指轻叩着膝头，许久，眉头忽然一动，轻轻“哦”了一声，恍然道：“好计策，好心机！”

        徐千晨赶紧问道：“剑司可有何发现？”

        刘咏靖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往日云淡风情、雍容优雅的风度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微笑着取过两只杯子，提起炉上的水炉，一手拂长袖，一手提锡壶，蜻蜓点水般将两只茶杯斟满，自取一杯，轻轻吹了吹，然后地抿了一口，微阖双目，露出陶醉的神

        徐千晨微微倾身，静静地等他指点迷津，这口茶在口中品尝一番，轻轻咽下肚去，刘咏靖才呵呵一笑，说道：“吴王临长安，本来可以说是凶险至极。”

        徐千晨颔首道：“不错，正如剑司所说，我也觉得吴王这一棋是九死一生之局，不过他竟然真的来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吴王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魄。”

        刘咏靖微笑道：“你错了，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不生。我细细想来，吴王是一定有来无回的，可是吴王这一棋自置死地，如今反而有了生机。”

        徐千晨是真的没有听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他以前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但自从进组织以来，从刘咏靖那学习到的心机算计，穷数不尽，更可以说徐千晨是唯一一个继承了刘咏靖山河策思想的。鬼谷之道，纵横之术，千面客钟，这些在刘咏靖身上体现出来的特质，都可以在徐千晨身上找到模仿的影子。他自认为对诸多计、策、谋都看的很透彻，稍加琢磨定能够推出其中深意，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没看懂。

        但是对于人心人宦场风云，他的了解绝对比不上此时的刘咏靖，甚至比不上这个时代许多做官的人，对于人心人的把握，在这个制度远不及现代完善、做官就是做人的年代，那些人朝中之臣比任何人都更高明一筹，徐千晨也因此意识到，他还需要不断地学习和磨炼。

        刘咏靖见他不明白，便指点道：“吴王北来，如果指望皇上会顾念同宗之情而饶过他，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昔日交结的人脉、立下的战功、无懈可击的清白，统统不是问题，皇上只要想办他，就一定有办法加之罪，何患无辞？吴王所唯一能倚仗的，只有公论。”

        “公论？”

        “不错，吴王戍守南土，接壤南闽外族，其在吴国称王称大，正因如此，朝廷才会忌惮他，吴王未曾北往，而消息就已传遍大江南北。吴王到了长安后，交出了兵权，又绕城半周，引得全城人关注，随后便大张旗鼓只奔帝陵，这种种行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引起朝野所有人的注意，成为公论最关注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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