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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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云派系的将领他们虽然心中疑虑,可是看到那些虎贲卫的服饰,都知道这是惠王的亲卫,此时惠王没有做事,心道莫非是惠王有心杀了霍狄不成,他们更是不敢阻拦,有的更是担忧起来,若是霍狄不肯凭白送命,搅闹起来,可就糟了。
谁知出乎他们的意料,平日飞扬跳脱的霍狄居然只是苦着脸束手就擒。若是换了别人,想必霍狄是自然不甘心这样被这样对待的,可是霍狄在海棠园待了一段时间,他也知道刘咏靖折磨人的本事如何,那一份孤傲的心性在刘咏靖怎么也是磨得软了,看着惠王的示意,霍狄也知道该如何,所以怎也鼓不起他勇气反抗的,惠王身为主帅既然都示意他了,不从命就是抗旨了,他自然是更加不敢反抗的,就是冤枉也喊不出口,所以霍狄心中早就有了成见,若是不含冤,或者还会没事,若是强辩含冤只怕是罪加一等。
等到贺副将将霍狄带了下去,惠王心道,怎么人都带下去了莫不是他还真的动了杀机,而不是装个样子而已吧。惠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江大人,还未开战,就斩杀大将,未免有些可惜,不如饶了他这一次吧?”
刘咏靖淡淡道:“军中铁律,轻慢主将乃是死罪,若是人人如此,军中岂不失了规矩。”
这时,阶下众将一看不好,这个监军是真的铁了心要杀人了,虎贲卫的将领也连忙纷纷上前恳求,王建云也看出了点门道,这下闹也闹够了,军心不稳,如何上阵杀敌,这位老将军也不是糊涂的。王建云一个眼色,那些也是心有戚戚焉的亲卫将领也是纷纷求情。
刘咏靖见此状,这才脸色温和地道:“既然众将都为他求情,本监军就饶了他这一次,传令下去,将霍副将杖二十,而后若再有怠慢上位者,定斩不赦。”
军令传下,又过了片刻,贺副将等人带了上身精赤,血痕宛然的霍狄前来复命,刘咏靖这才收起怒容,淡淡道:“霍副将,杖罚你也受过了,以后可不许再犯,惠王殿下命你为副,你怎可如此糊涂,扰乱军心,以前的事情到此为止,今后不许再擅自行事,否则就是惠王殿下不管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霍狄虽然受罚,心中却想,既已受刑,看来他们都不会生气了,便欣然答应。刘咏靖见他这些神态,知道他虽然听命,但是还没有戒惧之心,灵机一动,便道:“霍狄,方才罚你,乃是军法,你好歹从我数年,我几次相救于你,我也算你半个恩人,我也要罚你不从上命,这个刑罚你若是不想受,你我断绝恩义,我就不再管你了。”
霍狄一听连忙道:“江大人尽管责罚,霍狄并无怨言。”
刘咏靖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军中虽有铁律,可是对你却只有一种惩罚,辛咏,你待会儿到他帐中监督他抄写军规百遍,不许他偷懒,找人代写。”
惠王忍不住笑道:“早就听说霍狄最讨厌的就是罚抄书了,江大人如此,看来霍狄是要痛苦几日了,霍狄,听到没有?”
霍狄苦着脸应诺,看看惠王,心道:“我可再不敢和那些人作对了,罚抄写什么兵书军规也就罢了若是这位江公子恼怒起来,罚我抄写些四书五经的,那岂不是要命吗?
接下来,惠王引见了军中众将,其中有几人倒是让刘咏靖颇为留意。秦业彬、王景楷,两人是王建云身边亲卫军的统领,樊守诚、汤子煌乃是王建云麾下有名的猛将,这四人都是王建云将军的亲信,王建云虽然身处朝堂,位极人臣,但昭帝对他宠信丝毫不减,这便是因为王建云没有涉及朝堂之争,是一个忠心耿耿,一心为昭帝的忠臣,当年太子刘雍就是拿了兵符也调不动他们。这样的一位大将,只可惜,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惠王方面的将领刘咏靖虽然也认得几个,可是如今认识的几人要不就是屯兵援朝,要不就是统领禁军驻守长安,如今自然都见不到,剩下的这些将领刘咏靖大致的看了一眼,虽然多半听过,却也很难引起他的注意。
之后惠王身为三军主帅,下令十日之后全军演练,命众将各自准备,言语中隐隐暗示大比之后就要出兵攻打吴军,众将这几年本就隐忍得难受,听了这个消息自是人人振奋,都想着在大比之中占先,也好出战之时打头阵。
等到众将退下,刘咏靖眯起了眼,他本想去自己的营帐休息,却被惠王给硬扯到了寝帐,刘咏靖也多说什么,反正想起来自己营帐也得等旗下的士兵们他们整理好了才能入住,所以他干脆就舒舒服服的倚在惠王的那张大床之上,而惠王则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好像等我问他什么。
刘咏靖看出了惠王的意思,不是他有意装聋作哑,只是有些东西他还是猜不透的。刘咏靖不知道惠王在等自己问他出兵之事,其实仔细想来,如果不是皇上和惠王都想着出兵吴军,大军压进,挫一挫吴军锐气的话,不然皇上又怎会不知阵前换帅的劣处。先锋军吃了败仗,要是这一次还不能打一场漂漂亮亮的仗话,不要说皇上会责罚,惠王自己也更不需要去夺储了,而且,吴军要是越战越勇,这天下怕还真是要拱手相让了。所以用不着皇上亲自写信谴派,惠王就派了虎贲卫晚一步接应自己,现在看来,如果真不是情况紧急,惠王也未必就这么急着去请自己,否则刘咏靖就是再休息几年恐怕也不要紧。
过了片刻,惠王终于苦笑道:“哎呀,你不要装聋作哑了,还是快点说说你对这次出兵有什么看法吧?”
刘咏靖故意惊问道:“殿下何出此言,大昭军中规矩,监军不可过问战事,这些事情殿下自该去问军中大将和幕僚、多多与王将军商讨演练才是啊。”
惠王刘禄气结,他却是聪明,眼珠一转,道:“江诩,你可知道镇守江夏事关重大,不得圣旨不能回京。”
刘咏靖愣了一下,道:“自应如此。”
惠王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道:“若是我们和吴军一直对峙,久僵不下的话,别说是一年两年,就是三年五年,我也有法子让你不能回长安,待在这战场上,我想你是不愿意的吧,却不知道到时候妙菡还认得你么?”
刘咏靖装出了一副仿若晴天霹雳的样子,说道:“是啊,糟糕,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情,若是吴军不能攻克,吴王不死心,自己就不能回长安了。”
随后他不由失笑道:“看样子,殿下可真是我的克星,当年我初入长安时候,我对殿下可是戒惧得很,殿下待我如此之后,现在殿下便已开始威胁我了,哎呀,殿下的杀气我却是不怕了,却又被殿下拿亲人来威胁,让我想做个清闲的监军也不行,却不知到底是让我压制殿下还是殿下压制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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