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事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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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郭洪军穿了裤出了窝棚,四处看过!又与各军头研究一会!安排了工作,放了斥候,排了岗。方回窝棚,见胡蓉也起了身,有护兵和蒙古侍女送了水和饭,洗过吃过,胡蓉问:“我们究竟何时能回襄阳!”郭洪军说:“要等崔猴回转才能得知。”黄蓉问:“为何前些日那蒙古使者来时,不挟持那公主直接南下回襄阳,反倒要绕这许多路偷跑?”郭洪军说:“凡用兵者,是不能顺着敌人的意图行事的,那使者虽然答应让路,但生死操于人手,是用兵者的大忌,所以我才宁肯绕路,也不随鞑子所愿。”胡蓉听了半懂不懂的,又问:“若那鞑子是真的肯让路,我们不是白跑了吗?”郭洪军道:“你这想的便浅了点,即便是真的让路,也不能遂他的心愿。”胡蓉奇道:“这又是为何。”郭洪军道:“第一,若随鞑子安排,鞑子便知了我的虚实。第二,若果然一路风顺回了襄阳,反倒坐实那鞑子守信之义,会影响我军对鞑子的判断,甚者当下次鞑子又与我军做一些约定,我军恐怕因这次的成功而丧失对敌军的警惕。”胡蓉听了竟然大为佩服,心道这郭洪军竟然不是一般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且能实际运行,竟有那名将的风范,无形中内心对郭洪军的恶感下降了一个层次!
郭洪军接着说:“第三。”胡蓉咂舌道:“还有第三,你竟想的如此深远。”郭洪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当时肯定想不了这么多,只是本能的不想应鞑子的意思行事,这是事后的总结。”胡蓉仍是赞道:“这已是不容易之事了,非行军大将不能虑此,我夫君熟读兵书,想来也不能如你这般信手拈来,全然天成。”郭洪军听了颇为得意,存心卖弄道:“我的学问深似海呢,莫若你随我几年,让我一一为你道来。”胡蓉心道:“你得了便宜就卖乖,还想拐我几年不成。”忙说:“没这个必要了,你且说那第三。”郭洪军不做停留道:“第三,那鞑子不知道我军意图,亦不知道我军去处,行事时必然多了顾忌,对襄阳的压迫也必然会受到影响,若能拖延大军一两日,那功劳就天大了。”
胡蓉不由得击掌赞叹道:“妙啊,真是一波三折,这一简单的行动,竟然蕴含这么深刻的军事道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眼睛里竟是崇拜的星星了。
郭洪军得意的捋着并不长的髯须道:“这也不须多想,打的仗多了,这道理自然就通了。”胡蓉却疑道:“若如你所说的身经百战,怎么现在还是个小小的队长?”郭洪军哂道:“我杀鞑子又不是为了做官,那赵家天子做的糊涂事又何止一件两件。我就是悔不该当初不听我大哥所言,自立门户,何苦受这赵官家的肮脏气,十余年百十仗竟无一胜仗,可惜我当初那些儿郎,一个都不见了。”说完了满眼的落寞。
胡蓉疑道:“你能否与我说说你的过去,不知道你大哥去那里了?”郭洪军叹道:“我这一生自忖没负过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大哥?”胡蓉问:“这又是何故?郭洪军道:十余年前,我在河北,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人家都叫我傻柱子。”胡蓉奇道:“怎么叫这么个怪名字。”郭洪军尴尬道:“我们那把那话叫做柱子,因我那话大,那时候也楞,就都叫我傻柱子。”胡蓉听了俏脸生韵,啐了一口道:“谁要你说这个。”郭洪军不满道:“你以为我愿意说啊,不是你问的吗。”然后继续说:“我尚年轻,人又混蛋,横行乡里。”胡蓉心道:“你现在也是个混蛋。”郭洪军继续说:“众人见我武勇,便推我做了首领,占据山寨,抗拒鞑子。”胡蓉道:“原来你是义军出身。”郭洪军道:“正是,后来我大哥来投我!”胡蓉道:“你大哥原来不是你亲大哥。”郭洪军道:“不是亲大哥,是我结义大哥!我大哥见了我,对我说了一番道理,说这天下应该是穷苦人的天下,要我团结穷人一同打天下,创造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没有人受穷困,共同劳作,财产共有的天下,我虽然不懂,但也觉得他说的好,便服了他,要他做我的军师,又和他结拜!我大哥见我没有名字,便给我起来这个名字。”
胡蓉心道:“这郭洪军大哥的想法真有趣,竟然想独立创造一个大同的天下,这人人又如何能够共有。”想了一阵也没明白,便不问此事,又问起名字的事情道“你这个名字又是何意。”郭洪军说:“我大哥把我的军队起名叫做红军!”胡蓉心道:“想来是穿一身红了。”郭洪军继续说:“我大哥说我们的军队要做国家的红军,便叫我郭红军。”胡蓉道:“那你的姓岂不应该是国的国字。”那郭洪军尴尬的说:“确是如此,不过后来辗转流落,被叫白了就成了郭了,朝廷的名录中记成了郭洪军,我也懒的纠正,就随他们叫了。”
胡蓉心道:“真是个糊涂人,这名字能随便叫吗!”又问:“你大哥又叫什么名字?”郭洪军道:“我大哥叫做魏栋梁,我大哥说是为国栋梁的意思。”胡蓉叹道:“想来你大哥也是个为国为民的侠者。”郭洪军说:“我大哥是不是侠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大哥强我百倍,我大哥自从入了我军,日夜操劳,建铁厂,挖煤矿,修道路,打土豪分田地,把根据地办的红红火火,我的军队也扩充到了3000多人,还有数万的民军,我占据了宜城附近的广大地区。”说道这里只见郭洪军眼中神采飞扬,象是又回到了那轰轰烈烈的往日。胡蓉听的也是咂舌,心道:“这混蛋竟然还有这么精彩的往事,莫不是编出来骗我的。”又想以他的个性也无此必要,且这故事又如此精彩,寻常人想编也难编得出来呢。胡蓉道:“后来呢?”
郭洪军想起后来,眼中浮现痛苦,缓缓的说:“后来,我便起了私心,我嫉妒我大哥比我能干,比我懂得多,比我得人心,便处处掣肘他,不听他的意见。”胡蓉听道也不由得对他生出鄙视之心,心道:“这郭洪军果然是个混蛋,又不能用人,嫉贤妒能,难怪沦落到这个地步。”郭洪军继续说:“后来朝廷见我势大,便来招安我,我本来没有什么大志,便动了心,”我大哥就劝我说,这赵宋朝廷昏庸腐败,对外妥协,对内压迫,我军若是投了宋,定然没有前途,朝廷不会让我们去打鞑子,他们只会利用我,分离瓦解我们。”胡蓉听道:“反觉得这个大哥竟然是个反贼,纵然有才华又能如何呢,不知道民族大义归顺朝廷又如何立足,反倒又不如这郭洪军了。”
郭洪军继续我:“我那时贪图荣华富贵,如何能听进我大哥的话。我大哥见劝不动,便与我说送他1000军,他去自谋出路。我不肯,我大哥说那便送我100军也可。我恼了,说,你如此本事就该白手起家,何苦借助他人势力,反碍你施展才华。我大哥长叹一声,就此离开了我!”胡蓉见郭洪军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竟也心悸,追问道:“你大哥去了那里?”
郭洪军长叹道:“我悔矣,我大哥走后,我也后悔,派了500兵去助他,那曾想他命不济,被人告密,被鞑子捕去。我听闻忙点起兵马合同民军去打县城,救我大哥。”胡蓉心也悬起,明知道结局还忍不住问:“救到了吗?”郭洪军不住的摇头,良久不语,才说:“我大哥不肯投降鞑子,当晚便被斩首了。”
胡蓉见这郭洪军痛苦难捱,也不忍心,伸手抚着他手安慰!郭大哥反手握住胡蓉的手,两个人就这么握着,胡蓉也没觉得尴尬,又问:“你有没有替你大哥报了仇。”郭洪军叹道:“打县城的时候我方才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把军队指挥的一团糟,连打了三天也没打下来,反被鞑子的援军围住,县城里的鞑子也反冲出来,我被打的大败,随我的几万民军和3000红军也都丧失殆尽,我身后只跟了100余骑。我这才知道我也就是能指挥这么多人的能力。我投了朝廷,朝廷见我没兵,原先的许诺便不算数了,只给我个小官,我也冷了心,随着朝廷大军打来打去,只想多杀几个鞑子为大哥报仇,谁想到越打,输的越多,退的越远,这不都退到襄阳了。”胡蓉听了也感叹良久。
郭洪军继续说:“后来我打听到我大哥临死那天做了一首绝命诗,我就记住其中两句话。”胡蓉问道:“什么话?”郭洪军说:“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胡蓉心道:“这不是唐朝的罗隐的诗吗,如何是你大哥做的,想来是你大哥借这两句抒发抑郁!这郭洪军不学无术,如何能知。”也不点破他。郭洪军继续说:“我后悔,我为何要嫉妒我大哥,这份家业本来就是我大哥打下的,却被我贪了去,想我大哥离去的时候是伤透了心的,每念及此我都恨不得死的是我!我这等无用之人为何不能替我大哥去死。”
胡蓉劝道:“这十余年你也杀了许多鞑子,想你大哥在天之灵也当欣慰了。”郭洪军道:“我也做此想,这十余年我常常回忆我大哥与我讲的战略战术,我也在战斗中经常运用,才知道我大哥才是真正的天才,若是他还在,那里容鞑子这样猖狂。”胡蓉奇道:“什么是战略,什么又是战术,从未听过,你大哥都教了你些什么?”
郭洪军简单叙说道:“战术就是在一场战斗或者战役中运用的战法和使用的谋略!而战略的范围就大了,属于朝廷或者方面大员考虑的事情,是指整个战局,包括政治,通使等一系列决策。”胡蓉听了半天不明所以,迷糊的问:“这些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郭洪军挠挠头道:“我也不大懂,不过意思能理解些,以后我慢慢说与你听。”胡蓉道:“好吧,你还从你大哥那里学道什么了?”
郭洪军说:“我大哥送了我十六个字。”黄蓉道:“那十六个字?”郭洪军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胡蓉念了一遍道:“这又如何做得,想那大军出动,粮草辎重转运,如何做到进退自由。”郭洪军道:“我大哥说这是游击战略,是专为在敌后作战准备的。我大哥对我说:蒙古鞑子势力强大,我们是弱小一方,如果要战胜对手,就要将战争深入到敌人的境内,去发动百姓,在农村和山区建立根据地,就象我们在宜城那样,然后骚扰袭击鞑子,让鞑子不能立足,不能使用我族的民力物力。”胡蓉听了也不觉得激动起来,赞道:“若能如此,鞑子又如何能够南下,在敌境内便可将鞑子拖住了。你大哥真是个天才。”郭洪军叹道:“这是我大哥与我说的一小部分,还有太多的东西,我也没有听懂,不过时常回忆起来琢磨。”胡蓉心中叹道:“这还只是一小部分,不知道其他又讲了什么。”又恨这郭洪军不学无术,暴殄天物。
胡蓉想到这郭洪军营中的分配制度,心道莫不是也是从他大哥那里学的,若是如此他大哥应是法家中人,便问:“你在这营中行那妇女分配,想来也是你大哥的法子?”郭洪军听了颇为尴尬,抓耳挠腮道:“这是我想的。”胡蓉心道:果然是你的歪点子,没有你大哥指导你还真能跑偏啊。胡蓉问:你因何想到此法。郭洪军道:“我大哥要我建立共产的天下,我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因跟我的兄弟们随我出生入死,最后连个后人也留不下,这女人在乱世犹如草芥,我若不收留也是被他人掠去,受人淫辱,或是变卖,不如配与我兄弟,也好安大家的心。”胡蓉听了觉得脑袋疼,这人得多无耻才能把一个好的主意变通得这样离谱,心道这郭洪军脑袋里莫非只是一根柱子吗?
胡蓉问:“你掠来那许多妇女,最后莫非卖了不成。”郭洪军道:“这么好的女人,卖了岂不亏死,我把她们都养起来了。”胡蓉惊道:“你一个人要养那许多妇女?”郭洪军道:“怎么是我一个人养呢,是我军中一起来养。”胡蓉问:“你是如何养的?”郭洪军说:“我有一套法子呢,若掠得女人,先得我来选过。”胡蓉嗤道:“军阀!”郭洪军有些尴尬说:“我总得在军中立些威严,否则别人如何服我。”胡蓉不理他狡辩说:“你且继续说。”郭洪军道:“再此是带队的长官先选,然后按照军功选择分配。待入了城,我们便凑钱买屋,将这些妇人安置,按照人头或军功分配给各个将士。每次出战后若有残疾的便配个老婆与他,若女人多了,也会多配。”
胡蓉气道:“你这贼徒,把女人视做牛羊吗,任你分配。”郭洪军挠头道:“不好吗?”胡蓉道:“人家好儿女如何任你们欺辱。”郭洪军道:“这十余年,我安顿的女子总有千八百了,也无人有怨言,如何到你这里便行不得。”胡蓉心中恨骂果然是淫徒。胡蓉道:“惧你淫威,如何敢说。便连我这有家室,为国出力之人不也被你霸占,我又有何法,求你放我,你又如何肯放。”郭洪军道:“我救你时,你已濒死,我不救你,你不过是堆土,我救了你,不过是让你陪我睡上几日,我也应你送你头颅报仇,你为何还愤愤不平,你那身体竟然比命还值钱。”胡蓉气的脸儿都白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说不出话来。
郭洪军道:“想来你没经过兵灾,不知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些妇人落我军中尚是好的,最终总会配与人家,若落贼手,你可想而知,便是别的军中,好的不过与我相同,不好的折磨到死,填沟渠矣,尚且有开膛破肚,做那人肉羹的。”胡蓉听了恶心欲吐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郭洪军哈哈大笑道:“我说的怕是万不及一呢!想我在中原时也都曾安排过家小,随战事变化,俱都残破,十不存一,现在连存活几人都不知呢,若能跟我,尚可得活,若不跟我,便是命操人手,岂是你等坐家能知晓的。”
胡蓉迷茫,竟不知道这郭洪军所做是对是错。郭洪军见她魔怔,也不睬她,只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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