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先登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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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合围辉州的战役便打响了，两座土山各列了十门火炮，将城头的元军死死的压制住。宋军人多势众，足够铺排，分做多路，一路在炮火的掩护下，推着云梯架到城墙上蚁附攻城。另一路则制造了冲车来撞城门，这路其实是佯攻，只为了吸引鞑子的兵力，还有一路抬了排车来挖城墙，这路亦是虚的。

        城墙上的元军被火炮打得抬不起头来，云梯趁此机会一举搭在城头，云梯上第一梯队攻城的是尚未受到信任的汉军降军，一手持盾一手持刀，飞快的从云梯爬向城墙，一队元军抗着巨木架在墙头的马面上左右横扫，阻碍宋军登城。土山上的炮手，远远瞄着先发了一炮定位，然后多门火炮齐发，覆盖射击，竟将大木打的粉碎，元军被炸得东倒西歪，被跳弹带走了数条生命，云梯上的宋军见有机可趁，一气便攻上城头，元军大哗，顶着火炮，拼死反击。土山上宋军炮手怕误伤同伴，不敢发炮，这元军反扑凶猛，宋军立脚不住，又被撵了下来，一时功败垂成。

        元军将装了火油的坛子砸向云梯，竟是要放火焚车！宋军有备，早有毡毯铺在云梯上，那火油只污了毡毯，元军放起火，便被宋军用长枪将着火的毡毯挑开，土山的火炮亦是看准了，把铁弹连珠炮似的砸向元军的反击部队，元军损失惨重，装了火油的坛子亦被砸碎了数个，宋军发着火箭上去，竟将火油引燃，城头一时着起火来，躲闪不急的元军落入火网中，一时找不到方向，四处乱窜，，这火油的火最难扑灭，眼见这几个着了火的元军渐渐被烧成了黑炭，一股人肉烧烤的味道弥散在城头，闻着的人无不恶心欲吐。

        城头的争夺甚是胶着，不时有云梯被点燃了火，宋军不得不用大斧斩断长梯，将云梯下面的活车退了下来，便有民夫上前将新的长梯绑将上去，可以继续使用，只有那连下面的活车都被烧着的才会彻底废弃。

        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辰，仍然没什么进展，连续攻上了三次城头，都被元军反击了下来。那攻打城门的冲车倒是将城门撞出了大洞，结果发现城门被砂石砖木堵死，这路便废弃了，转移到云梯附近来撞城墙，希望能够吸引鞑子的火力。鞑子见宋军主攻正面，便将兵力集结，这城墙上元军兵力上占优，宋军一时占不到便宜。

        孙新判断云梯数量太少，不能有效的牵扯元军的兵力，便下令鸣金收兵了。这一仗虽是激烈，只是元军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击手段，宋军只亡了几十人，伤了两百多人，经过救治，都无大碍。宋军在城下修筑营盘，挖了几条壕沟，设立木栅，防止元军夜半坠绳下来偷袭营地。营中灯火辉煌，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昼夜不停打造云梯，要在明日一举攻城。

        孙新，刘源与一干大小义军头领聚集在一起商议攻城事宜。孙新说道：“我们今日还是有些轻敌了，这云梯造的少了，牵扯不开敌军，我们三次攻上城墙，都无法形成优势，被赶下城来，这也说明我们是有机会的，元军并没有好法子阻止我军登城，只能利用在城墙兵力上的优势进行反击。”刘源叹道：“这也是我们的开花铁雷用没了，要是有的话，扔几个过去，这城墙就拿下来了。”孙新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我与火炮军官研究过了，明日便用火药裹成布包，引燃火线后扔将过去，先炸他一下再说。”有人提醒道：“那要小心被鞑子拾起反扔回来。”

        魏胡子颇为好奇，问道：“什么样的药包呢？能让我们见见吗？见过了才好出主意呢。”

        孙新便让人取了药包过来，却原来就是用粗布将火药包裹，里面塞上了铁片石子铅粒。用麻绳捆扎紧了。孙新道：这里面装了五斤的药，又填了些散子，重约七斤。魏胡子问道，有没有试过威力，能炸多大的一圈？孙新没料到他问的这么细致，有些脸红，说道：“尚未试过。”刘源大大咧咧的道：“那我们便现在试下，不过是五斤药子，当什么紧的。”魏胡子笑问：“大家想不想吃驴肉？”众人不解他为何如此问。

        魏胡子道：“我们带了头驴，要杀了犒军，将这驴栓住，将这火药包放置在驴的旁边点爆，试下他的威力岂不是更好。”这些山上的义军首领均是粗俗汉子，听了都叫好，只有一个女寨主叫做蓝凤凰的，娇笑嗤道：“小魏真是缺德，那驴哪辈子惹了你，死都不让人家有个好死法。”魏胡子颇为尴尬，解释道：“凤凰姐，这也是没法子吗，若不清楚这威力，便不能好好使用。”蓝凤凰道：“是你们心狠罢了，就不能设木杆，立木排测试吗？非要用驴？”

        便有粗鲁汉子调笑道：“那驴是不是你这只野鸡的相好？你这舍不得的。”蓝凤凰大怒，拔出刀来就要与他放对。孙新看着便觉得头疼，心道这伙子人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反倒那魏胡子不以为意，这是他总见到的场面，这都是小意思呢，便与他们讲数道：“那是我错了，鲁当家莫要调笑凤凰姐，你被鞑子围的时候是凤凰姐下的帖子约的众人来救你的。”那鲁当家面露尴尬，忙低头施礼道歉。蓝凤凰也是懒的理他。

        那驴逃过被爆炸死，却没逃过一刀死，最终还是被剥皮吃肉了，那蓝凤凰吃驴肉的时候倒没觉得不仁慈，吃得是大快朵颐，颇为引人侧目。

        经过测试，这火药包能炸十余米。魏胡子拿了个药包，掂量了分量，甩了甩胳膊，一用力将药包甩出60米开外，端是有力气。魏胡子与孙新道：“孙将军，明日便由我冲这头阵吧，与我一个药包，定将鞑子炸的哭爹喊娘。”孙新颇为踌躇，不想让他上阵，若有伤亡，不好说话，况且这少年在太行山群雄中颇有威望，又倾向于洪军，让他留在后方更有利于引太行山义军来投。刘源没那么多想法，反倒赞这少年道：“你们这些娃娃，都是好样的，竟比我老刘年轻时还有勇气呢。”蓝凤凰亦道：“我是相信小魏有这个本事的，明日定当首个登上城墙的，这方才不坠我太行山的面子，明日姐姐来与你压阵。”那个鲁寨主亦如是说。孙新见此便不再驳，伸手将身上的钢甲脱下，亲与魏胡子穿上道：“魏兄弟明日登城千万小心，若事不济不要勉强，我们时间还充裕，夺城不在这一时呢。”

        蓝凤凰笑道：“孙将军，你放心吧，小魏机灵着呢，他又不是第一次上阵，你看他象个娃娃，他义父是岳家枪的传人，他是得了梁寨主的真传的，这太行山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呢。”魏胡子忙谦道：“那都是大家让我的。”刘源听了来了兴趣，说道：“却想不到你这娃娃还有这本事呢，等明日得了城后，与俺老刘比试一回。”魏胡子忙道：“刘将军大名，鞑子闻着都丧胆呢，我见了腿都软了，那里还使得出来本事。”刘源听了开心，嘴上却说：“你这娃娃这嘴好听，俺老刘的名声现在这么大了吗？”那鲁寨主是个浑人，不看时机，凑嘴说：“我是没怎么听说的。”

        刘源听了便伸胳膊去揽这鲁寨主的肩膀道：“你没听说，就来与俺比试下。”孙新唬的忙拉住他们，觉得头疼死了，与这群土匪说不到一起去，倒佩服这魏胡子与他们浑和，能打成一片。

        魏胡子又谏言道：“孙将军，明日登城前，应先由两翼开始，用火炮压住中间城头，待两翼牵扯了元军后，中间再开始动，你看这样可好。”孙新赞道：“你这想法却是细腻，与我家大人相似呢，我们在阳逻便是这样利用时间上的间隔，牵动敌军的兵力的。”魏胡子也是一脸神往的道：“我心里还真是迫切的想见到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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