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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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威乃是老奸巨猾之辈,一见了霓裳宫主却是不知道所来,佯装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却是眼珠滴溜溜的贼转,霓裳喝到:“老乌龟,你来这里做什么?可见了尚君长等人到了?”宋威闻言心头火气,暗暗思忖:我便如何就成了老乌龟?心里想着却是不敢表现,附在地上高声道:“老臣乃是奉旨征剿王仙芝等反贼,是以领兵巡检至此,未曾见得什么尚君长。”
霓裳公主闻言哼了一声说:“量你也不敢隐瞒,不然小心你的脑袋。”宋威闻言不敢出声,心中却是暗自想:“这尚君长乃是反贼首脑人物,我若是将之押解至帝都,皇上也不敢怪罪于我!”
叶臣都站在旁边,闻言暗想:“这老儿多半说的是实话,若是骗了宫主却是等于犯了‘欺君之罪’这厮如何也担当不起。”于是乃向霓裳宫主使了一个眼色,宫主会意,斥道:“未曾见着最好,若是见着了便来禀告,不然便叫我皇兄免去你这平卢节度使之职,发配北疆充军去,冻死你这老乌龟。”
宋威闻言点头称不敢,心中却是暗暗窃笑:“你这黄毛丫头便能唬住我宋威?皇上如今自顾不暇如何有空来免我这平卢节度使职位?”叶臣都和霓裳宫主查看了一遍宋威属下车辆,也未曾见着尚君长等人,于是率领五百骑甲沿路追了下去。
宋威见叶臣都追踪而去,心中稍安,于是传令回亳州,又命数人从小道追赶囚车而去。这时,宋威手下一偏将驰前拱手禀告说:“宋元帅,这尚君长若是给叶臣都等劫持而去,皇上必然会追究来由,不如将之就地正法,奏报朝廷便是。”
原来这偏将却是一名骁勇大将,姓祝,单名一个正字。这祝正乃是宋威心腹之将,尤其是善于揣摩主人心愿。宋威此时所担心的正是叶臣都若是追上囚车把尚君长劫持而去,自己不仅官位不保,搞不好连自己性命也保不住。
宋威闻言正自踌躇,忽然只见一人奔前而来大喝道:“祝正,你这小人,这不是陷宋元帅于不忠不义之地吗?”祝正闻言回头一看,却是颍州刺史张自勉。这张自勉武功高强,胆识过人,此时正滞留宋威军中。宋威一看是张自勉出来阻止,乃嘿嘿冷笑说:“张将军何出此言?”
张自勉哈哈大笑说:“天下焉有纸能包住火之理?若是皇上彻查此事,元帅既不是背负这不忠不义之名?”祝正闻言不敢出声,却是拿眼看宋威。宋威哼了一声说:“这事情我自有分寸,张将军如果没有甚事,倒是可以回颍州了。”
张自勉闻言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想:“原来是怕我多事,却是下了逐客令了!”张自勉一想乃哈哈大笑说:“如此甚好,我也早该回家了!”张自勉说完,忽然一勒马缰哈哈大笑说:“宋元帅保重了,张自勉走了!”说完竟然扬长而去。
宋威哼了一声,待张自勉走得远了,方才骂道:“好小子,不就得宰相郑畋之庇护,趾高气扬,那一天若是栽在我手下,嘿嘿……”宋威说着忽然转头说:“祝将军,请你追上囚车亲自押解往帝都,若是遭逢意外便就地处死尚君长等一般反贼,决不可落在其他人手里。”祝正闻言得令而去,宋威又修书一封遣往权臣田令孜处,望其上奏皇上许其功绩。
却说叶臣都带着五百铁骑魔甲一路追赶,那知道走出了数百里却是一无所获,只好折转回头,霓裳宫主乃说:“臣都,莫非这宋威骗了我们?”叶臣都闻言狐疑说:“这老儿难道连宫主也敢骗?”霓裳宫主黯然说:“我是什么宫主?若是宋威真个把尚君长杀了,这议和之事不仅不成,反而惹下王仙芝深仇大恨,便会适得其反。”
宇文鹭也是大急说:“若是议和未得,姊姊在贼军之中危险矣。”正说着,忽然只见后面尘烟大作,却是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叶臣都大吃一惊,下令说:“列阵,阻击!”五百铁骑魔甲乃是神策军的精锐,闻声之下一字排开,范长信和江耀昂然挺立在阵前。
只见那队人马走进,范长信乃指着旗号说:“叶公子,此乃颍州刺史张自勉将军旗号。”叶臣都问道:“这张自勉将军为人如何?”范长信乃躬身说:“张自勉将军乃是宰相郑畋门生,武功极高而却忠义,为人亦是豪爽。”叶臣都闻言点头说:“如此甚好!”
便在此时,只见一人忽然飞骑而来,却是一个约莫四十左右中年武将,八字胡须,背负一把长枪,正是颍州刺史张自勉。张自勉一见叶臣都,愣了一下,说:“久闻最近神策军出了一位绝世英雄少年,莫非前面少年就是左骁卫将军叶臣都吗?”
叶臣都哈哈大笑说:“不错,晚辈叶臣都见过张将军!”张自勉闻言哈哈大笑说:“果然是一表人才……”张自勉正说着,忽然瞧见了叶臣都身边的霓裳宫主,吓得忽然从马上滚落下来,伏在地上磕头说:“未将未知宫主驾到,还请恕罪。”
霓裳抿嘴嘻嘻一笑说:“我又不治你罪,还恕什么罪?再说你又有什么罪?”张自勉闻言不敢出声,却是跪在那里。宇文鹭咯咯笑说:“这做宫主就是好,早晚得有人跪来跪去,多威风。”霓裳宫主嘻嘻笑说:“我如何稀罕他们来跪我?”
叶臣都眼见张自勉跪在地上,只好对霓裳宫主说:“宫主,你还是请张将军起来吧!”霓裳宫主闻言,赶紧叫道:“张将军,你还是起来吧!”张自勉起来愣了一下,呐呐说:“这到底是叶公子叫我起来的,还是宫主叫我起来的。”宇文鹭闻言嘻嘻笑说:“自然是听宫主的了,不过宫主还是要听我们叶大公子的。”
叶臣都闻言一阵脸红,张自勉看在眼里已经知晓个大半,哈哈笑说:“我两个都听便是对了!”霓裳宫主闻言笑骂道:“我若是叫你向东,叶公子叫你向西,看你如何听法?”张自勉哈哈大笑说:“那就要看宫主了,宫主听谁的的我也听谁的,绝对是不会错了。”诸人闻言哈哈大笑。
叶臣都乃拱手问道:“未知道张将军从何而来?”张自勉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是滞留在宋威元帅军中,只是……只是……”张自勉想了半天却是吞吞吐吐。叶臣都惊问道:“将军可曾见到了尚君长?”张自勉又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原来叶臣都在陈州修书一封遣往曾元裕处说明所来,不想这书信竟然被宋威截获,知悉尚君长、蔡温球和楚彦威将来许州忠武军中议和,这宋威乃害怕杨复光和崔安潜独得大功,于是亲自率领了属下前来劫持。
叶臣都大惊说:“如今尚君长等在何处?”张自勉答道,已经送往了帝都面见皇上,宋威乃诳奏乃是在鄞州西南苦战俘获,早已经向皇上邀功去了。诸人闻言大惊,叶臣都乃一拉马缰说:“不好,定要在尚君长到达帝都之前截住,不然麻烦可大了。”
张自勉乃摇头说:“恐怕已经晚了,宋威已经遣大将祝正启程多时,如何能及得上?”叶臣都闻言乃说:“若是我麒麟兽在,必然能赶上,况且其囚车笨重不然不能走远。”张自勉摇头说:“宋威属下乃有八骏魔骑,可以日行千里如何赶得上?况且不知道此人走的是那一条路,便是追上了也未必能寻找到。”
叶臣都一咬牙,乃说:“多谢张将军指点,便是有一线机会也不能放弃,这五百铁骑魔甲还请张将军和两位都通带回许州杨大人处,我这便去追回尚君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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