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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移花接木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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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冲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及细思,忽的问道:“那书签上还写有什么绘有什么?落款是不是薛如忆?”无可一怔,道:“哥哥你怎么知道?猜的吗?这么准。旁边写着一句诗‘花落随风子在枝’,落款确是薛如忆,一枚篆字印章。”凌云冲闻言思潮起伏,心中思忖:“这是白居易《母别子》中的一句诗,当年我在她那里从没有见过这个书签,应该是她送走我之后才做的,绘了我身上的图案代表我,写了母爱子的诗代表她自己,可见薛姨真当我是她儿子一般牵挂。”一瞬间,十三年前在薛如忆那里的所见所闻在脑海中一一闪现。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问道:“哥哥,你跟那个薛如忆到底有什么牵连?为什么她知道你有这个云彩的图案?”凌云冲道:“这朵祥云图案是我娘亲为我所刺。在我五岁那年,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大病,爹娘带我四处求医问药都不见好转,听人说史家村外的深山里有一位云游居士暂时隐居在此,他医术高超赠医施药治病救人,爹娘即刻带我去见那位居士请他诊治。我还依稀记得那位居士的样貌,他是位慈祥和蔼的长者,一身世外闲人的装束。他的医术果真神乎奇迹,吃了几服药,针灸过几次,我的病已然痊愈了。爹娘千恩万谢,他却淡然置之。后来我听爹娘说,当时他观我相,说了一偈‘心似行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西东。’

        “他说,你们给儿子取名史可鉴,意为历史当可鉴证,其意寄有名留青史的厚望,可是此子天生如行云流水超脱飘逸,逾越常规不受束缚,心境像天空中漂浮的云一样自由自在,思想如同江河里奔腾的水一样无拘无束,未必有青史留名之念想,若想你们的希寄与此子的天性并行不悖两全其美,他说要在我身上刺一朵红色祥云图案,即可化解此结,从此身体安泰,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那时母亲就在我肩上刺了这朵祥云图案,父亲也是知道的。十三年前在那场大火里我没有死,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逢凶化吉,可是我却承受了丧亲之痛,饱受离乱之苦,也许这就是我必然要走过的路。”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说到这里,心中涌起一阵酸苦,当初平静的生活和安乐无忧的状态还有死去的亲人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倏的忆起当年进入卧底阵营的经过,清流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世,见他聪明伶俐是可造之材,让他接受密侦训练,他辗转成为一名卧底,并被要求改名,一是避免东厂查到他之前的户籍,二是做卧底都得有一个别名,他从此不再叫“史可鉴”,他给自己改叫“凌云冲”。朝不保夕的日子,他甚至找不到一个人能让他放心依靠,连哭泣与惶恐都只能在受伤时流露,经历残酷的特训,他的眼睛里再没有从前那份悠然闲适,而是多了几分幽深迷茫,没有人知道这样冷峻的他,曾经也是个会向爹娘撒娇的小男孩,爽朗的笑声里多么自在。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问道:“你是怎么跟薛如忆认识的?”凌云冲道:“因那次火灾事大,烧了整个村子,远近皆有所闻,我被父亲平日里的好友,一位绸缎庄老板所救,收留在他家,原来他是个密侦,准备把我送往边关孙承宗的军营。他觉得浙江不是我久留之地,东厂很容易搜查到,当时我身上伤势严重,他一边料理一边日夜兼程送我到了扬州,正是要送我到薛如忆那里。薛如忆是扬州河畔一艘红船的老板娘,她是位歌舞伎,也是戏班的班主。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惊讶得竟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叫了声‘娘’,因为她的容貌和我娘实在太像,不过我知道我冒昧了,我娘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我娘,叫出之后,很快我定睛细看,分辨出她和我娘容貌的细微差别,我向她道歉,说您长得很像我娘,方才我叫您‘娘’唐突了,而后我叫她薛姨。谁知她一点没怪我,像碰到自己亲生儿子似的激动,她简直不敢相信我所说她和我娘容貌相似,她说如果不嫌弃,我就当她是我娘,她会像我娘那样疼我。她为我治伤敷药,她见过我肩上的这朵祥云图案,她非常喜欢,还问我是谁刺的,我说是我娘,她问图案来历,我说给她听了。我想她绘在荷叶书签上应该是我离开她以后的事。据说薛如忆原是官宦千金,家破人亡流落异乡,受训为密侦,以红船老板娘身份掩饰,暗中执行秘密任务。我在她那里也不能久留,养好伤后我被送走,到长江道上混迹谋生,后来到了孙承宗军营。”

        无可道:“原来是这样。但是高寀怎么会跟她认识?还拿走了她的书签?”凌云冲道:“我想他们之间很可能有什么瓜葛,不然高寀怎么会知道我身上也许有这个云形纹身,应该是薛如忆告诉他的。”无可道:“我看高寀那么珍藏那片荷叶书签,他们的关系定然非比寻常。”凌云冲沉思片刻,道:“薛如忆曾说她的儿子早产,出生不久就死了。所以当她听我说她和我娘容貌很像的时候,她真心当我是她儿子那么爱护有加。”无可揣测道:“莫不是那儿子是高寀的?高寀其实是想找回儿子?”

        凌云冲也这么猜测,道:“不无可能。可以肯定高寀查我身世的目的和魏忠贤许显纯大大不同。”无可道:“问题是高寀怎么会怀疑你是他儿子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死了吗?”凌云冲笑了,道:“我可是清楚的很,我是史家之子,他怎么会以为我是他儿子?真是离奇怪异,不得而知。一时半会儿我也理不出头绪,说不定是薛如忆有意戏弄他的。”无可道:“这事的确匪夷所思,这么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更是复杂了。”凌云冲道:“我离开扬州以后,不久就听说薛如忆死了,现在这么一牵扯,看来当中大有文章,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谜底我会去揭晓。你在尚书府邸待过,知不知道高寀有儿子或者女儿呢?”无可道:“高寀有一个女儿,但不是亲生的,听高府的人说是十几年前高寀收养的。”凌云冲问道:“没有儿子?”无可道:“没有。”凌云冲道:“你见过她女儿吗?他们父女关系如何?”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回想着道:“我瞧那个女子大约比我年长十岁。有一次高寀让我替她问诊把脉,我发现她的哮症自小已患,长年累月,越发严重,她的病体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随后高寀盘问情况,我便直言直说,她可能时日不多,高寀听了并无反应。在尚书府她和我只碰上过二三次,我见她总是心情郁结心事重重的模样,忧心忡忡忧虑不安,似有太多烦恼沉重未解,我对她的病情据实相告,嘱咐她调养要紧,她情知自己大限将至,倒也淡然平静,她是个虔诚的信徒,常去城郊白马寺礼佛上香,高寀总是派人跟着,名为保护,其实也是监视吧。”

        凌云冲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无可道:“好象叫什么素玉。”凌云冲一惊,忽然想到任青阳的姐姐就叫的是这个名字,问道:“素玉?姓什么?”无可道:“她没有跟高寀姓高,听她自己说她本姓冯。”凌云冲这下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任青阳的姐姐,高寀怎么攀附上魏忠贤而官升至兵部尚书,也已经猜到答案了,魏忠贤卖了女儿早已不认,却被高寀找到要挟升官,所以这两个老狐狸现在各自得势掌权却互不理睬,将近于断绝来往,井水不犯河水。凌云冲道:“据我所知,高寀和魏忠贤私交甚薄,和东厂几个档头也无什深交,他虽然面子上与魏忠贤应付得当,但不算是魏阉一党,他有自己的势力。”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道:“以我查探所见,高寀跟许显纯私下没什么关系素无往来,公务上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泛泛之交,他们查你的身世,目的各异。”凌云冲道:“不错,这几只老狐狸各怀鬼胎,魏忠贤和许显纯怀疑我是孙承宗的人,魏忠贤怕我是探子,许显纯怕我抢了他的位子。高寀就不太好说,或许他只是为自己的私事,想找到儿子,也可能他是想给自己多找一个在东厂的棋子。”无可道:“听说你这次在宁夏关的五福客栈一役中居功挺大,所以魏忠贤对你青眼有加,提拔重用。”凌云冲道:“他这么做一方面也是利用我来制横许显纯。没想到你人在宫中,也这么神通广大啊。”阅读唯一完整版

        无可笑道:“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再说我也到过五福客栈,跟老板有点交情,怎么能少听一星半点关于她客栈的事呢。”凌云冲心中一热,问道:“你也认识任青阳?”无可道:“当然啦。一年多前,我从孙将军那里入关经过沙漠,迷了路还被蝎子蛰了,是任姑娘救我回客栈治好我的伤,是她带我走出那个沙漠的,临走时我送了她一瓶自己研制的能解天下奇毒的药作为答谢。当时我是女扮男装的,我想她看出来了。”凌云冲笑道:“原来是你。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药解了东厂的毒,救了方正安的命。”无可道:“方正安?方大哥吗?他也到五福客栈去了?”

        凌云冲道:“是啊,还有他的表妹程雅言,信王也去了,这个你知道了。”无可点了点头,道:“信王使计出宫,不是什么秘密了。”凌云冲当下把在五福客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无可。又道:“那个冯素玉极有可能是任青阳同母异父的姐姐,她原是魏忠贤的女儿,被高寀收养。这件事我也是听你说的这些线索现在联系起来一想,已经有眉目了。”无可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错综复杂,问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你全推测出来了?”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道:“在大漠的时候,任青阳跟我讲过她的身世,她是福州人,她母亲本是魏忠贤的妻子,魏忠贤卖妻卖女,她姐姐被卖作女仆,她母亲逃走时被他父亲所救,跟着到了福州,可惜好景不长,高寀作恶害死她父亲,她母亲带她回到北方找她姐姐,她母亲为了给她姐姐赎身,操劳过度病故了,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任青阳一直以为她姐姐已经死了,不曾想却被高寀收养,钳制魏忠贤而官升至兵部尚书。整件事情真是说来话长,当中细节也甚是曲折,任青阳的义父是孙承宗的密侦,就是五福客栈的福叔,你到那里应该见过他。他告诉我说……”无可被任青阳所救,在五福客栈住过,自然是认识福叔和初九的,听着凌云冲细细说来,无可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阅读唯一完整版

        凌云冲道:“下一步咱们走一招险棋,你就告诉高寀,我身上有他想找的图案。”无可不放心的道:“这样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如果高寀和魏忠贤勾连在一起,你怎么办?”凌云冲道:“用这种方法查我身世,定是黄坤听命于高寀行事,暗地里在给高寀做事,这事高寀未必和魏忠贤串通。如果高寀和薛如忆真的生有一个儿子,他也应该知道薛如忆的密侦身份,知道薛如忆收留我一事,我的身份他说不定也因此早知道了,为什么他迟迟没有通知魏忠贤呢?这说明他没有和魏忠贤通气,而且另有顾忌,那就是暴露我的身份,魏忠贤一定斩草除根,高寀护着我身份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他以为我是他的儿子,他手上有魏忠贤的女儿,他怕魏忠贤以他儿子反要挟他,他怎么可能让他儿子出事呢。如果你告诉他我身上有他要找的图案,让他以为我就是他儿子,这样对任青阳的姐姐也更安全,他儿子在魏忠贤身边,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不是找儿子,一个图案也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份,就算他向魏忠贤告密,我也自有办法能够应付,他奈何不了我。”无可道:“你这番推断甚是顺理成章,只是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我怕哥哥你……”

        凌云冲截下她的话,很有信心的道:“总要赌一把才行的。照我说的去做吧。”无可点了点头,赞同道:“自信敢于决疑,你下此判断不是凭感觉。也许咱们这么一赌,深不见底的谜底就要被揭开了。”忽然凌云冲觉得一阵难以抗拒的眩晕,差点倒在无可身上,无可急忙扶正他,关切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凌云冲用力甩了甩头抵抗眩晕,然后用一只手支着头,道:“刚才我已及时避开,极力屏气,没想到天茄花会有这么厉害。”无可心里一惊,道:“不是天茄花,天茄花的效力不会等到现在才发作。是……是……是‘血之亲。’”凌云冲也是一惊,道:“怎么会这样的?”无可的眼泪无声的滴了下来,抽泣道:“刚才我以为你是东厂恶人,所以就咬舌头用我的毒血使你中毒。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哥哥。”

        凌云冲这时觉得头晕一下过去了,感觉好多了,伸手去擦无可脸上的眼泪,安慰道:“别哭,别哭,咱们这一行,孤身犯险,压上血本一搏,注定如此。哥哥现在感觉不晕了,这倒有点奇怪。”无可略一思索,恍然道:“我知道了,你刚才吸入的那一点天茄花以你的内力绝对可以克制住,只是那一点天茄花的药性还未完全消散,碰到‘血之亲’的毒所以你会觉得眩晕。我曾中过竹林小蛇的毒,当我再中‘血之亲’的毒时,却没有发作,我想也许这种两毒能够互相克制,中过竹林小蛇的毒好了以后便能抵御‘血之亲’的毒,所以我没事,但是如今我血中含有‘血之亲’的剧毒,如果你没中毒的时候,你的血就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但是刚才我的毒血溅入了你的口中,你已中毒,而我中过毒,就算以你没中毒的血替我解毒之后我的血也不能再解你的毒的。”无可曾中过竹林小蛇的毒,当时已然痊愈,受了特别的免疫力,所以当她再中东瀛邪蟒的毒提炼制成的‘血之亲’这种毒时,就没有发作。阅读唯一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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