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二） 入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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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绝尘道：“若是成功，可保王妃十年无虞，不必再为病痛所累；倘若失败，可能导致瘫痪，甚至，丢掉性命。”刚刚发问的嬷嬷不由惊得发出一声低呼，小月也不禁望向王妃，却见她还是一贯的端庄模样，此时正望着看向自己的儿子刘洵。刘洵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继而又问道：“那，成功和失败，各有几成把握？”肖绝尘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失败的可能性有七成，而成功，只有三成。”这一次，小月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愿意医治。”一室沉静中，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掷地有声，果断而坚决，正是王妃。“母妃！”刘洵不觉叫了一声自己的母亲。王妃安抚性地冲着他笑了笑，道：“洵儿，母妃已经考虑好了，与其这样受尽折磨地活着，倒不如冒着风险试一次。成功或失败，那都是母妃的命，母妃愿意接受任何结果，只望你与妍儿也能如此。”刘洵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此刻与他谈论生死时依旧平静无波的面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继而又问肖绝尘道：“那何时可以开始医治？可需要准备什么？”肖绝尘道：“至少要二十一日之后。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先为王妃开些药来调理身体，同时备好医治所需药材。待时机适宜，便可开始医治。”

  刘洵点头：“肖郎中如今居于何处？”肖绝尘道：“我如今带着小月和两个药童住在福来客栈，在那里还有一些病人等着我去诊治。”刘洵略一沉吟，道：“不如等到为剩下的病人医治完，肖郎中便带着小岳几人搬来王府住吧。一来方便为母妃医治，二来若是缺少任何药材，也好告知本王来备，你看如何？”肖绝尘道：“难得王爷想得如此周到，那肖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过了三日，客栈内几乎已经无人前来寻肖绝尘看诊，他便带着小月，半夏和麦冬住进了晋王府。临走时，还刻意嘱咐店小二，若是有人来问诊，可去晋王府找他，之后才安心离开。晋王府内，四人住在相邻的几间客房里。小月住在为首的第一间，肖绝尘喜静，住在最后一间，半夏和麦冬则住在中间两间。刘洵为他们安排的房间位置极好，早上醒来便有暖暖的阳光洒入，不远处有假山和花园，白日里常常可以看到飞来飞去的蝴蝶。而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又隐约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环境十分清幽。

  自打住进王府以来，肖绝尘便一头扎进了药房里，开始为十几天后的医治配制药材，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半夏和麦冬则成为了他的帮手，跟着他在药房里忙碌。而小月，除了帮肖绝尘的忙之外，自然没有忘记她之所以会来晋王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只是晋王似乎很忙，她几乎很难见到他并找到和他说话的机会。初来乍到，她亦不好随意在王府内四处走动，记忆的恢复没有任何进展。

  这一日的傍晚时分，小月吃过晚饭照例来到花园旁边的假山处。假山下有一个小水池，山上的水不停向下流入水池中，而水池中则养着小金鱼，不时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她很喜欢这里带给她的惬意，所以每晚来到这里总是要坐上一个时辰再回去。不想今日，待她来到这里时，已有人先她一步站在那水池旁。落日余晖下，他的背影高大而挺拔，却无端带给人一种孤寂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打破，又莫名不忍去打破。

  小月不由停下脚步，谁知他已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头向她望过来。小月只好叫了一声：“王爷。”刘洵冲她微微笑了笑，道：“你也来看这池中的几条游鱼吗？”小月一边向他走近了几步，一边回道：“是，几乎每晚都会来，王爷也很喜欢这些小金鱼吗？”刘洵点头：“嗯，所以每过几日我便会亲自来这里投喂鱼食给它们，很喜欢看它们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样子。”小月道：“听说鱼的记忆似乎很短暂，无论好的事物还是坏的事物，总是可以在转瞬间轻易地忘记。没有负累与牵绊，或许也是它们可以活得如此快活的原因吧。”刘洵笑了笑：“确有此说法。但倘若是本王，或许还是宁愿选择铭记。”“那，若是王爷身边之人忘记了王爷与过往种种，王爷又会如何呢？”看着池中四散游开的小金鱼，小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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