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在一瞬间 (2 / 4)

        “即使到了梦境，你还要欺骗自己吗？枉费我从沉眠中强行醒来，却看到一个回到起点的你。”那人的声音略略抬高了几分，喝道：“满足于逃避的自我，满足于虚幻的幸福，不惜以伤害别人为代价？这就是你的梦想么，慕羽！”

        “我……伤害了别人？”

        “是的，伤害了那些为你而死的人，伤害了你的……信念。”

        那人的声音渐渐低落，身躯如水波般晃动，摇曳涟漪如幻，在眨眼间幻灭无踪，不真实的像场梦幻。慕羽竟然不忍心相信这不过是一场梦。

        然后风云突变，一道道虚淡的画面在这片黑暗中沉浮明灭，交织柔和，惨烈血腥。

        那一个笑容灿烂如阳光的女孩在遍野鲜花中奔跑，那一只冰冷的钢铁之手握着她无力侧着头的冰冷身躯。

        那一道光束射穿了被困在妖兽群中的机体，那一个笑得时候总是眯着眼的温和男子。

        向着炙热射来的火焰奔去的机体，在火焰中爆裂的影子宛如群星闪烁。那台保护在他身前被贯穿的机体，前一刻明明还在爽朗的笑。

        被子弹贯穿脑袋的人，睁着泛着碧绿的眼，不停地抽搐，伴随着身边的他无声哭泣……

        猛烈的回忆像是刀锋从四面八方冲击而来，慕羽只听得呼啸声起，冰冷的锋芒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嗬！！！”

        他整个人骤然从床上坐起，现实与梦境只在一瞬间，梦里一片黑暗，现实未必光明，周遭沦陷在深沉色调中。慕羽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看了眼窗外，那里月色稀薄，寂静不过几声虫鸣，但终归是个有光的地方。

        慕羽定了定神，悄然站起身，披衣轻声走出了门外，直到他走后，被窝里的江芷馨才缓缓睁开眼，美眸不安流转。

        那一夜，江芷馨一夜未眠，也知慕羽同样一夜未眠。

        因那一夜，慕羽再没回过房中，只是在阳台寂寞地抽着烟。

        失去记忆后，他以为他是不会抽烟的，但现在他又开始抽起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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