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孙宝乾归葬万柳亭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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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副总风风火火跑到林茂轩的家里来找他，高姨娘说：“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戚副总说：‘好嫂子，你快告诉我吧，真有急事，是谭庆霖大人亲自说要让把林把总找回去，那些千总管带们也都等急了！”

        高姨娘说：“那你就上南豁子“万福魁”皮坊去看看，八成他会在那儿熟皮子呢。”

        戚副总东寻西找，好不容易才在“万福魁”皮坊里找到了林把总。只见林茂轩这位大清朝的把总精赤着上身，正拿着一把铲刀铲羊皮，忙得浑身大汗，连头上的辫子和那一把美髯也都变得水淋淋的。

        戚副总拉着林茂轩的手，说：“我的老兄，你这是干什么呢？放着好好的把总不当，怎么跑到这里当‘毛毛匠’来了？你看这一身弄的，这里面騒羊皮味真熏死人了！”

        林茂轩说：“我被降了职罚了俸，也不用再到营盘里去应差了。老待在家里闷的憋气。家里人怕我闲出毛病来，就让出来散心。我那天溜达到这“万福魁”皮坊，跟这个皮坊的张掌柜攀上了交情。一来二去他说动我也在“万福魁”入了股。我就天天泡在这家皮坊里了。”

        戚副总说：“是谭大人传话让我过来叫你，你还得赶快跟着我回到营盘去。你还不知道如今的天下大势吗？”

        林茂轩说：“当兵习武的事我早都忘了，我光知道天天过问“口皮”、“鞑皮”、“土硝”、“火碱”，谁还管你天下大势，天下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戚副总说：“黎元洪在武昌已经扯旗起了事，要推翻大清皇上，还要迎请孙中山回国来主政。各省也纷纷响应，阎锡山在山西省也已经起了兵，声言要带兵攻进北京城。北京冯国璋、段祺瑞的武卫新军则拥兵自重，借机想要拥戴袁世凯东山再起。宣化城被夹在北京和山西当中左右为难，看来一场大战恐怕就要在宣化打起来了啦！”

        林茂轩说：“打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仗，打仗挨着我‘毛毛匠’什么事了？”

        戚副总说：“‘疾风知劲草、板荡念忠臣’，在这个紧要关头谭大人就想起身经百战的你来了。就是光为了宣化城，为了城里几万黎民百姓你林把总也得出山呀！”

        林茂轩想了想说：“要说打仗咱并不“憷头”，这二、三十年我也算是饱经战场，怕死二字确实想都没想过。何况我吃了宣化城十几年的小米干饭，守土安民自然是义不容辞！守宣化城我没有二话，但是要把我出去打什么晋军绥军武卫军，我是绝对不去的！”

        戚副总赶紧说：“也就光剩下守城了，守城等于守自己，守护自己的老婆孩子，到如今咱们谁还管得了城墙外面的事情了？快走吧！”

        刘柏年人还没到家，就先派李长锁回来给家里报信。

        李长锁对焦慧娴说：“东家他亲自带着孙掌柜的骨殖就要到家了。让我提前回来就为了做好两件事：第一件是家里要赶紧在城西大新门外替孙宝乾搭起停灵柩的灵棚，因为咱们这里按照规矩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把尸首再直接送回家宅里面的。东家还特意交代说，孙掌柜灵柩要用最好的，装老衣裳也不能含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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