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千金堂双断旧情缘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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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江红是眼看着白玉田随着白站长一家人走的。她先还想喊他,再一想今天赶庙会,柜上原本就给学徒伙计们都放了假——凭什么不让人家跟别人走呢?她张了张嘴也没喊出声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跟着白站长家人坐车走了。
回家的路上江红一直没有吭气。本来早晨来的时候,一家人都憋足了一口气的,但是真见了刘家的人任怎么冷嘲热讽旁敲侧击,也都是锤子砸在棉花上无碍无伤,反倒显得自家人没有涵养。当爹的汪笠庵倒真干脆,一看见刘柏年上了好菜好酒,而且是上等的汾酒竹叶青,几杯酒下了肚,他就把满肚子的不高兴都丢到一边去了。蔡瑶芝看着台上演戏也跟着一起哭哭笑笑,好像天底下就没有比王宝钏他爹更可恶的人了。可怜惟有苦着脸的汪江澜,几回要走又都让刘建栋拉住了。
现在觉得最气恼的还是汪江红了:她看见哥哥就嫌他没出息没刚性——这还是那个爬过道台衙门旗杆的汪江澜吗?她看着娘也嫌她太没记性太过宽容——生活中的人要比戏剧里的人要可恶多了!最看不过眼的还是爹居然喝酒喝得兴致勃勃——难道咱们家就没酒喝了吗?其实她真最恨的还是她自己:因为她最后看到白玉田原来是跟白站长他们一家人走了,而白秀丽偏又是那样的亭亭玉立、小鸟依人。
到了家,汪笠庵口渴要喝沏得酽酽的浓茶,知道今天柜上放了假也没人伺候,他就让江红去给他倒茶。本来这沏茶倒水的活儿江红乐意干,可是今天她不高兴了,就拉着脸把茶壶重重地墩在了茶几上。
汪笠庵打趣说:“人家孝女曹娥是救父投江,我闺女那是倒茶砸夯。亏得你爹我还能吃能喝能动弹,真要病在了床上想喝这口茶,我闺女还不得剋打死我呀!”
江红说:“您还说呢,我们跟着你原本说要唱一出《击鼓骂曹》,结果却赴了场《鸿门宴》,你就改唱《辕门斩子》了。人家的酒就真那么好喝吗?”
汪笠庵说:“这就叫冤仇宜解不宜结,我和刘柏年既是世交又有通家之好,原来咱说再结成秦晋之好,那就更不失成就宣化府的一段佳话。咱也是有了这个念头在嘴上说说,并没有下帖子提过媒,自古以来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凭什么就非得让建梅进到咱家作你的嫂子呢?”
蔡瑶芝一旁听了不高兴,恨恨地说:“你倒是算那一边的呀?喝了人家的两口猫尿,紧着就做了卖国求荣的秦桧,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倒当成死敌了,我是揪心江澜这些日子三魂就像丢了两魂,真替他怪难受的。我原先也真看好建梅这孩子,现在这么一看还尽要唱一些出塞呀和番呀的,算白瞎了我们这片心啦!”
江红说:“我真看不透刘建梅,任咱们敲敲打打她就跟没事人一样,笑吟地她就敢点一出《文姬归汉》,倒抢先把别人的嘴都封死了!”
汪笠庵说:“这叫有城府,女人的心就得像一口井一眼泉似的,看起来清亮得像透底儿,其实暗流涌动深不可测,哪有让你一眼就能看透的?她可不像我的这一双宝贝儿女,就跟一对男女张飞似的,哪怕有那么一丁点不痛快就都挂在脸上了!”
江红被说中了心事,脸也立刻沉下来了,问爹说:“那白玉田怎么就跟白站长家搞在一起了?还提着个食盒子像他们家的小跟班一样。我先还以为他跟林把总一家人去的哪。”
汪笠庵有些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来是我去给白站长的闺女看病,我看见白站长两口子都挺待见白玉田的,我就让他替我多跑了两趟,不是送诊就是送药,一来二去不就跑熟了。”
江红气得一跺脚,大声说,“爹呀,你是真糊涂吗?怎么能这么办哪?”
汪笠庵愣怔了一下,说:“我做错什么了?自打我让玉田常跑白站长家之后,这铁路上的人再有了病就不去北京,都来咱‘千金堂’了,就连延庆怀来大同的也都有人跑过来了,咱那名声那就传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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