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铁骑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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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兀军大营里有几万军马,发出一声马嘶其实不算什么。
只是这样的马嘶,不该在大半夜里出现。
那是战马在冲锋时才会发出的兴奋嘶鸣。
感人的促膝夜谈结束了。这声马嘶一下子把他们拉回战争的残酷现实来,所有人像被下了定身术一样保持刚才的姿势,动也不动,侧耳听着。
声音渐渐被夜雾吞噬了,死寂重新占据了整个黑夜。
过了一会,城外,在雾的那一头,敌营出现了动静——传来几声莫名其妙的呐喊,以及短促而模糊的惨叫。接着又是马嘶,混着急促的蹄声,仿佛有人正骑着马朝这边冲来。
又一声高呼。
接着一些人跟着鬼叫起来,叫着什么实在听不清楚,就算听清楚了,估计这群荣兵也听不懂。然后,更多马蹄声出现了,还夹杂了些清脆的兵器交碰声。
兀营开始骚动。
“夜袭?我操!”石双牛恼怒地在冻得又厚又红的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力搓揉,好让双手更暖一点,软化冻僵的指节。“说好天亮才开工,难不成现在提前打了﹖”
众人连忙翻身爬起。徐小四一脚踢灭了火,其他人抄起城墙边整齐排成一列的蹶张弩,各自找一面城垛后面坐下,熟练地用两脚踩着弩臂,使劲伸腿将弩弦撑开。老兵从城门上的战棚里抱出两大捆的弩箭,弯着腰,一瘸瘸地跑过来,把箭一束束塞进大家背后的箭袋里。
除了少数白羽毛的是荣军制式的鹅翎弩箭之外,大部分都是黑斑棕羽的雁翎箭。
这些雁翎箭,原来都是兀军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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