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蹉跎错 第六十二章 召州易主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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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衷给宣宗皇帝的国书很快就到了奉城。在此之前，冉淮、陈辉不断给大佥传来北地战报，所说皆是周国如何迅速地攻城略地，径直南下，恐成大佥北方的巨大威胁。

        宣宗皇帝虽然知道北方此时已是燃眉之急，可他却毫无办法。上极靖边大将军邹彬领着二十万大军进了南楚，与西楚对峙，却不曾爆发大战，邹彬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要反。宣宗只得在南边又驻扎了近三十万人，防止有变。此外，皇四子宁睎率领五万人攻打庾绝，虽然已经灭了庾绝，可是宁睎因为皇子妃的去世，带着伴侍归隐山林了，宁睎走后的庾绝叛乱不断，那五万人自然也无法撤离。东北晏国司的五万人收复被长轩占领的城池之后，也不敢撤离，怕长轩卷土重来。最为关键的是，邹彬的违令，让宣宗不再敢相信他的旧属，况且几年前自己屠尽后宫，还不知道在这帝国之中埋下了多少隐患。

        北方告急，宣宗却只能空叹无奈。所以当大周的国书递到宣宗手里的时候，他也是喜极而泣，不曾想这大周的天子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如此北方危局，或许能安定下来了。宣宗皇帝心中仍然不托底，急召夸国司提政史吴王公孙皠、晏国司提政史庆国公刘博钰、玄鉴司提政史清德郡公慕南歌一应大臣前来商议。

        众臣看过国书之后，公孙皠率先道：“恭贺吾王，十三殿下而今统一遂、越廓两国，为我大佥纾解了北部忧患，可谓大喜啊！”

        近几年来，宣宗对身边的人愈发不敢信任，听到公孙皠所讲，本来正契合了自己所想，心中高兴，但见刘博钰和慕南歌并未言语，知他二人必有所虑，于是先问刘博钰道：“庆国公，你如何看待此事。”

        刘博钰行一礼道：“陛下，臣恐此事并不单纯。”

        “国公请讲。”

        刘博钰道：“是。十三皇子奉命北征，失踪两年多，而后在遂国起事，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想来他本是陛下钦命的征北大将军，对北地局势应该了如指掌，必然知晓北境现状，尤其是邹彬之变，大佥举国之兵，几乎皆在南边，他如果有非分之想，趁着召州空虚，一路南下，还可以一搏。而今他既然驻军边境，主动称臣，表明他心中还顾念和陛下的父子之情，应该暂时不会有逾矩的动作。”

        宣宗心中思忖刘博钰所说，道：“接着说下去。”

        “虽然北境暂时无事，但难保永远太平。十三皇子起事至今已经一年，为何早不称臣，晚不称臣，一定要等到大兵到了边境才称臣？再者，父皇尚在，他虽人在异邦，但僭越称帝，与礼难合。”

        宣宗问道：“那国公觉得，十三为何如此？”

        “老臣以为，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他心中本有不臣之念，不过畏惧天下人言论，所以不敢反叛自己的父皇；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在周国之中，他自己并不能完全做主，所以如此。”

        宣宗点头道：“国公所言甚是啊！”说着，望向慕南歌，道：“风吟，你怎么看？”慕南歌行一礼道：“臣亦同意国公所言。只是臣在想，若是连十三皇子也有了反叛之心，那周国之内应该再无其他人有臣服之心了。所以，国公所讲的两种可能中，第一种应该要大一些的。”

        宣宗道：“那众卿以为，我大佥该如何因应？”

        三人之中，刘博钰资格最老，刚刚已经说了一大堆，此刻便不再先发言了；慕南歌自知自己资历最浅，不好先说；公孙皠自知刚才自己的话确实讲得不及他二人好，于是也不说话。宣宗等了片刻，见众人都不言语，便点名道：“风吟，你先讲讲吧？”

        慕南歌道：“是。刚刚臣看国书之中，十三皇子也还算言辞恳切，称臣纳贡自然是好事，而今唯一的难事是，他在国书中要陛下将召州赐给周国，臣以为为今之计，好生安抚是为上策。我大佥在召州只有三万兵马，而周国军队号称有四十万，实际至少也有二三十万，臣不知若皇子率兵攻打，这三万人能否守住？”

        宣宗道：“国公，你是晏国司提政史，你说说。”

        刘博钰道：“回禀陛下，若是一般情况，三万人依托城池地利死守，或可以一战。只是北境三万人多是皇子旧部，只怕有人不愿意死战。尤其张氏父子，本就是皇子自己从延龙关带过去的，心里向着谁，还不好说；明立侯本是降臣之后，召州是他赖以立足的依托，是否愿意出力，也未可知。最关键的是，周国军队一年平两国，在北地早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我军将士是否会怯战，更不好说。”

        慕南歌道：“陛下、吴王、国公，刚刚国公说得委婉，臣大胆直言，皇子若是犯我边境，我北境将无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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