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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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渔民织网打鱼准备很早，卫莱和季静秋在渔村借了一艘小船。渔民世代生活在海边，黑帆港偶尔去一次，老人是读书人，渔民的人对他十分尊敬。每次老人来到这里都会和打鱼的老把式谈上半天，留给他们一种知识渊博，一代圣贤的形象。

        当他们来到启黎时，街上依然那么热闹，卫莱忍不住的看了很多眼父亲沉入海底的港口。心情愈发的沉重，季静秋看出了他的心事。也明白这种事情，别人无法安慰，毕竟嘴上可以说理解，但是实实在在讲，这种事情只有发生到自己头上了，才能算理解。不然都是隔岸喊加油，装好人罢了。街上一个卖糖葫芦的人，一脸的丧气，看着南街上流动人群，很久才喊上一句“卖糖葫芦～随便尝～不甜不要钱。”可是谁都明白，如果咬一口，就算是苦的也得让你买了，除非咬的人有钱有势惹不起的人。

        在季静秋看来卫莱虽然经历过很多苦楚，可是甜的东西年纪小的人都很喜欢。走到那人跟前从衣服里搜了半天拿出一块碎银买了一支糖葫芦给卫莱。卫莱接过糖葫芦一口都没吃，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成了奴隶，还是已经死了。如果她还在卫莱肯定会把糖葫芦给她吃，他想起了她第一次拿起镜子发呆的样子。想起了她蹲在地上哭，害怕自己会卖了她的样子……

        季静秋去买酒，卫莱现在一个典当铺门口却挪不开脚步了，一把银色的剑挂里面。当季静秋回来时顺着卫莱的眼神看去，有些好笑，无奈的唤他离开。无奈的说道“把我卖了也买不来那把剑，你就别惦记了。”自己的猫就蹲在脚下也跟着他看了很久的剑，自己走了猫也跟了上来，卫莱时不时会冲着它脑袋打上一巴掌，因为自己没少被它欺负，比如早晨醒来发现这货屁股对着自己的脸在睡觉。

        季静秋弯着腰，走路很慢，卫莱走的更慢，一辆红色的马车缓缓走过来，轿子里一个英俊的少年。剑眉月唇，直直的鼻梁。看到卫莱和季静秋便停了下来，瞬间后面跟着所有的人便把卫莱和季静秋包围了起来。个个身材高大，手拿长枪，那英俊的公子身边的女人掀开窗帘，那位公子探出头看着卫莱问道“小乞丐，你这猫卖多少银子？”卫莱回道“不买”街道看热闹的人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少年死定了！谁人不知这位公子是黑帆港城主的儿子齐风。潇洒风流，是这个地方实实在在的太子爷，可谓有钱有势！

        那位公子不急不怒嘴角仍然挂着笑意，身后所有的人直接围了过来。卫莱急忙推了一把猫大叫道“胖子快跑，”那只大猫身形一趴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发出嗤嗤的声音，眼睛的瞳孔也极速放大，耳朵贴向脖子，一副嘶咬的样子。人群中一个哈腰趴背的人笑嘻着挤出人群的喊到“齐公子，我给你准备好了笼子。”马车旁一个骑马的高大持刀男人挡在了前面，生怕来人有诈。马车中传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赏”。持刀男人丢给那人一锭金子，哈腰趴背的人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拿枪的士兵越来越近，卫莱再次狠狠的踢了一脚那只猫大声吼道“胖子，快溜啊”声音几乎带着央求。那只猫瞬间如箭一般窜出去撕咬了一个士兵，跳过后面之人的头顶消失在了。士兵看到猫没了急忙围过来抓住卫莱，卫莱身形一躲，在人群里快的如同那只猫一样。拿一把木剑对着抓自己的士兵的脑袋手臂一顿乱打，边跑边掀翻沿街的东西，那些士兵也大概是跟在齐风的虎威后吃香的喝辣的从来没有真正的遇到对手，久而久之成了一副废物的样子，和那少年相比他们就像一群路都走不稳的老奶奶。

        车轿中一个妩媚的女人声音，说道“韩大侠，你是在等公子求你吗？”持刀的男人翻身下马，提着笼子走到季静秋老人身边，一脚把季静秋踹翻在地，抽到逼到他脖上，尖锐的刀刃划破了皮肤，一滴血流了下来。卫莱看到后整个人呆住了，把木剑丢在了地上，靠近的士兵忙忙把他按住，拉到老人身边。马车从他们眼前驶过，留下一句话“把猫拿回来，这两个人由他们去吧”一听便是那妖媚的女人。持刀男人对着卫莱说道“把猫叫进笼子，不然我杀了你爷爷。”被按在地上的季静秋老人咳嗽连连，呼吸吃力。

        卫来用力挣脱了开，拿起笼子说道“你们走远一点。”持刀男人眼神示意，所有人后退了几步。卫莱大声叫道“胖子，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喽。”只见那只猫从屋顶上警惕的跳了下来，害怕的走过众人身旁来到卫莱身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腿，卫莱打开笼子指着教训道“进去，”。那只猫仍然用脑袋蹭他，舔着他伸出的手，卫莱一把把它推进了笼子，关上后不去看它，转身去扶老人。男人重新上马，士兵们抬起笼子，那只猫不停的用抓子撕扯笼子，发出哇呜哇呜的哀嚎声。卫莱一眼都没看它，一切都那么冷静平常，不悲不怒，扶起老人后又去把那把木剑捡了回来。

        老人满满的擦着脖子上的血，走路更加吃力了。卫莱一直扶着他，说道“我们回去吧，这里的人不讲道理。”老人很是羞愧，对啊，对于这个世界，读书真的很没用，纵然你是圣人仙贤其实还不如一身逃跑的本事。卫莱按照老人吩咐买了一些东西，住了下来。天已经晚了，回去的路很长。晚上卫莱帮老人端去热水，然后老人自己开始洗脚，问了卫莱一句“猫被人抢走了，你心疼那只猫吗？”卫莱拔出那把绑在背上的剑说道“我是一个剑客，只要有剑在就行了。”说着做出了一个指剑的姿势，出奇的露出一个笑脸。老人低下头挫着脚，眼泪顺着皱纹渗了下来，滴在洗脚盆内，卫莱也不去看他，用手指扣着木剑上的污垢。

        一整夜卫莱都在打坐，默念静心决，可是无论如何他也很难静下心来。直到天亮时他才稳住了心里的怒火和屈辱，静下心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如同变得宽敞了，方圆百米的轻微响动都能被他听到，行走的人几乎都能被他感觉到。第四次鸡叫后季静秋老人也起来了，太阳微微露头他们已经到了船上。

        等到了渔村时天色已经晚了，渔民热心的招待老人，并给了他一支拐杖。做了美味的鱼肉，卫莱也跟着吃了一顿好东西。吃过便是赶着驴子回家，当他们走到一个树林之中时后面火急火燎的跑了三个浑身脏兮兮，头发胡须散乱的男人，扛着一个麻袋。一个挨个胖子，一个高个胖子，还有一个弯腰的瘦了。麻袋中不是的发出女人求救声，路过卫莱和季静秋身旁时停了下来。一句话没说那个高个胖子就开始用刀划破驴驮着的布袋，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瘦子一把提住季静秋的后颈，瞪着白鼓鼓的眼睛逼问道“银子，”卫莱刚想推开那人身体还没动一把精美匕首就抵住了他的喉咙。

        季静秋老人只能乖乖的掏出了衣服里的几粒碎银递给瘦子。那高个胖子对着挨个胖子说道“大哥，这啥值钱物件都没有，”矮个回道“把这小东西绑了，也能卖几个钱”胖子从驴背上取下麻绳把卫莱五花大绑，绑的像个粽子一样结实。高个胖子重新抗日麻袋，瘦子推搡着卫莱，矮个胖子走在最前面，显然他才是老大。

        季静秋想起了在黑帆港卫莱毫不犹豫的把猫送进笼子，突然双手握住渔民送给他拐杖，向前几步对着高个胖子的脑袋就是一拐杖。三个汉子几乎同时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季静秋，老人的拐杖还举在空中，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好似蓦然惊醒一般用拐杖再次打了下来，高个胖子丢下麻袋一手抓住拐杖，对着季静秋肚子一脚，老人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高个胖子走了过去抓起老人对着胸口一顿乱砸，老人闷吭声不断，却没有求饶，高个胖子打够了把他踢下了一个斜坡，老人滚了下去。

        回头抗起麻袋继续前行，挨个胖子笑哈哈得骂着“这老头，有点脾气啊，转头一巴掌打在卫莱的头上，这小子也不错，你看那背后，剑客啊”几个人哈哈大笑。也很晚了，他们走进了一个石洞，洞内很大，里面有吃剩的骨头，乱七八糟的被褥。瘦子把火把插在石壁上，高个胖子把麻袋丢到地上解开，一个相貌平平的清瘦妇人。卫莱被推到另一边的石壁下，小个胖子笑呵呵的说道“两位贤弟，按住”开始解自己的裤子。女人嘶吼的声音让人心胸发凉，渗人头皮，但三个汉子笑哈哈的开始了。卫莱背靠着石壁早已经把麻绳磨的发热，一丝丝的断去。

        小个胖子已经结束了，转身喘着粗气坐下，瘦子一脸兴奋，终于轮到他了。高个胖子看的直咽口水，女人眼角眼泪不曾停止的流着，声音已经嘶哑。突然火把落在了地上，火焰变小了，卫莱狠狠地一脚把火焰踩灭。整个石洞陷入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卫莱缓缓的抽出了背后的木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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