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战洪水掀浪峰,双双脱险。 患难中识柳根,雨洒真情。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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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根正在想,这响晴的天儿,哪里来这么大的洪水?这里并未下过雨呀?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用鞭子狠狠的抽在马的身上,平时他从来不用鞭子打马的,情急之下,他已顾不得许多了!这马一路都没有挨过主人的打,主人这是怎么了?身子突然挨了一鞭子的马,已经预感到身边的危险,那马使劲的一窜便脱离了河道,冲到了岸上!柳根正在为自己平安的脱离险境而高兴的时候,回头却不见了黄四娘!原来黄四娘在柳根打马向上窜的那一刻。由于马用力过猛,把黃四娘整个人甩出了车外来,跌落在水中。就见她时有时无的正在惊涛骇浪中拼命的挣扎!
柳根顾不得多想,脱掉衣袍,狠狠的甩在车上,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拼命的向黃四娘身边游去,此时的黃四娘以被大浪卷入河底,根本不容柳根多想,他奋力的挥动着手臂,迅猛无畏的向下游追去!就在他茫然四顾找不到黃四娘的时候,他身边的不远处一缕青丝卷了上来,他没有多想,就挥动着双臂,十尺、五尺、两尺、一尺、半尺、就差一点点抓不到那缕青丝。
他又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张开双手,在胡乱搜寻着,终于用手指,触到了软绵绵的肉体,他此时更加急切的,蹬了几次脚,终于够到了那具丰腴之肉体!容不得他多想,狠命得抓住了一只胳膊,推举着她的后背,露出头来!并且将那具柔弱无力的肉体托出了水面!出水后的黃四娘从口里,鼻孔里,耳朵里,拼命的喷着黄水!这就证明黃四娘没有死,这让柳根着实有些激动,他们两人相互搅在水中,够着一个漂来的树木,两个人抱着树干,不知道在洪水中漂流了多远,他这才十分费力的把黃四娘拖上岸。当把黃四娘软软的放躺在岸上时,他这才惊愕的发现,两个人早已在水中都变成了赤裸之人!此时的黃四娘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处在昏迷的状态之中!
柳根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把黃四娘反转过来,一边托着他的后身,拍打着他的后背,并且使劲的向外倒着灌入腹中的浑水!黃四娘此时不停的呕吐着,像泉涌一般吐尽了腹中灌入浑水的时候,这才慢慢的呻吟着睁开了眼睛。当她第一眼看见柳根赤裸着身子的时候,惊得她手中乱舞,连忙伸手想去扯自己的衣裙,想以此来掩盖其身,却怎么也摸不到!她这才下意识的看看自己和柳根一样,浑身湿漉漉的!她这才想起,刚才和柳根在一起,经历一场生死之战!才得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庆幸的是,自己还依然的活着,心中便少了些许羞臊,自然也就安静了许多,坦然了许多。可柳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尤其是看着黃四娘当时手舞足蹈在身上够衣裙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个劲的向黃四娘道歉。可又不会说,又不知道怎表达!
当她看见黃四娘此时很坦然安静的样子,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弯曲着身子全然不动了!他这才想起来,赶紧找件衣服给黃四娘穿上。他在岸边转了一大圈,并未发现任何可以遮体的东西,他仍不甘心的向远处走去。这个时候,就见天空中,乌云漫漫的压了过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心想,刚才还是大晴天的,洪水还在咆哮着,怎么又突然要来雨了?他不顾一切的往回跑,想到黃四娘还在岸上,一个人躺在那里没人管,怕雨把它淋坏了。黃四娘由于疲劳过度,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不动的她正在均匀呼吸着。
雨来了,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了黃四娘光洁的身上,黃四娘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已经站不起来了,无奈的看着柳根,好像是在求助!柳根赤裸着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不知道怎样应对此时这种尴尬的场面,慌乱的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的黃四娘看到了柳根的拘谨,她用迷茫的眼睛眨了一下;好像是在考问柳根,还不把我抱走,难道要把我在这里淋死不成?柳根终于鼓起了勇气,慢慢的弯下腰来,伸出双手,把黃四娘横着抱了起来!黃四娘似乎也很配合,用手臂勾住柳根的脖子。雨越下越大了,柳根抱着黃四娘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动着,终于把黃四娘抱到了一棵华冠遮天的树荫下,那棵古树的树根在外面裸露着,像是历经了千百年的沧桑,根系粗壮,他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紧紧的横抱着黄四娘,盘坐在树根之上,不忍心把黃四娘放在泥土中。
黃四娘似乎也没有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生怕一松手,重又丢到洪水里!雨越下越大,两个人顿觉没了安身之地。这当儿,柳根坐在树下,不自觉的又一次抱紧了其丰腴之身,他看着舞动着的蒿草,听着风雨摇动着树枝的呼唤!他仿佛嗅到了丛林里花草在风雨中挥发出来的芳香。雨依然下着,风打着旋儿刮着。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鸟儿,不知躲到何处去了?风雨袭身,一时感到寒冷,他终于慢慢的埋下头来......。诗云:
“阴云密布雾蒙蒙,凄雨绵绵下不停。
大浪低吟生死曲,狂涛频奏乐合声。”
再说挨了那一鞭子的马拉着车猛然窜到岸上来,却不见了主人的身影。这马本是有灵性的,这鞭子打在身上,是让它躲过了洪水劫难的逃生之痛!它拉着车,等了好长时间,却不见其主人的影子,他载着主人甩在车辕子上的衣袍。在又饥又渴中,它一边吃着草,一边向下游寻来!这马真的很通人气,他顺着河流的方向,在岸上不停的走着,在风雨中,慢慢的移动着;云开日朗,终于在太阳偏西云霞落入水面的时候,发现了主人。柳根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此时黃四娘的双手依然勾着柳根的脖子,不肯松开。她未曾说一句话,柳根也不忍心把她丢下,柳根和黃四娘一样两个人都未曾说一句话。两个人已经与天地融合在一起,听命于大自然的风云变幻!
马儿来到主人的面前,用鼻子嗅了嗅主人,并且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这让黃四娘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这匹马,马也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它的主人黃四娘,好像是在安慰他们;劫后余生,值得庆幸!并为柳根带来了丢下的衣袍,而黃四娘的衣裙,早就葬在了汹涌波涛的洪水中。柳根不顾自己,把自己的衣袍裹在黃四娘的身上,并把黃四娘抱到车上躺稳。在行走的路上,他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株宽大的阔叶树木。他停下马车,便将那树叶一片片摘下来,编织成一件树叶衣裙,围在身上,将能遮住下体。他又一次赶着马车向碎叶城的方向走去,天黑时分,他终于发现了一户农家。柳根停下马车,驻足在这户农家外。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见到柳根这副打扮,吓了一跳,惊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穿衣服?”话还没等问完,却发现车上还坐着一位,裹着男人衣袍,一看就是仪表不俗的夫人,便放下心来,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要到哪里去?难道遇上了响马不成,怎么会这副打扮?”
柳根答道:“这位老人家,我们是赶往碎叶城的,不巧在半路上遭遇了洪水!”并将遭遇洪水之事细细的向老夫人说了一遍。老夫人连忙招呼客人,赶紧进屋。这柳根的装束实在吓人。他来到水塘前照着自己,有些害羞起来。水塘中映出一个像野人一样的面孔和装束,难怪老夫人当时看到自己时的情景,为什么那么惊愕了!
不一会,老夫人找出了一套女人的衣服,并对柳根说道:“快点帮你媳妇把这件衣裙换上,免得着了凉,别冻坏了身子!这细皮嫩肉的,真是一个俊俏富态的媳妇!”
柳根刚一张嘴,想分辨什么!自从在洪水中挣脱出来,从未说过一句话的黃四娘抢过了话头说道:“多谢老夫人相助!也免去了我二人的难堪,我们在这里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说着便向老人家鞠了一躬,柳根也连忙抱拳施礼作揖!老夫人便说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夫人,在这乡村僻壤的地方,哪有这等懂得礼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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