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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 / 3)

        说亲的失败让老赵一家人感到挖心的难受,尤其是听到德性不好的那些话,如同锋利的刀子在迎喜的身上一次又一次不停的扎。平时自己扎,到头来别人扎,都是扎心的疼。迎喜黑着脸,一如往常在工地上干活,没有太多的话语;他自个明白,说媳妇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但他好像还未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始终在回味芳芳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那嘿嘿一笑,依旧不停的扣动着他的心弦。可事实并非如此,事情已经这样了,认了吧!想到这儿,迎喜还是傻笑了一下。

        从目前的情况看,迎喜虽然有点伤心,但伤的并不是很深。西北农村的亲事就在这样没有规矩可循的乱窝中晃来晃去,有些亲事不成了不成了,到最后结果成了;有些亲事说成了成了,到头来还是吹了。缘分这个事不是谁都是火眼金睛,可以看到未来,往后的发展咋样,谁知道呢?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里,迎喜给吴清香家里总共干了十几天活儿,他从吴清香家里的情况观察看,这一家人并不是很讨厌他,所以对于迎喜来说,他认为这件事情他不能这么早就完全放弃;过段时间在看看吧!迎喜很细致的品味过女人,也算是看得懂女人的心,吴清香想些什么,在迎喜那也能感受到一部分,给她们多一点时间,多琢磨几家上门的人,有个对比,或许还有机会!

        赶去夏收的工友们陆续回到了工地上,领班特地安排让迎喜轮换休息两天。师父打趣迎喜:“这几天你辛苦了,现在安心去看你的媳妇吧!”迎喜也是笑笑不作答。迎喜回自个家里,看到老赵一瘸一拐不停的在干活,就放下背包就一起干。老赵看儿子回家来,心里舒坦了很多;这个夏收,玉红也没少忙活,脸晒的黑了一圈。无论怎么累,玉红打心眼里是喜欢夏天的,新收割的麦子,可以换到各种各样的蔬菜、各种水果,生活丰富了很多。不像冬天的日子里,能吃到的菜只有土豆,炒着吃、煮着吃、烧着吃、无论怎么吃,也只有土豆一个主菜了。老赵和迎喜干完活回到家里,马上就有热腾腾的饭菜,父子俩也能稍许过两天清净日子!

        当老赵问起沙河岘说亲的事情时,迎喜就把前前后后的经历,完整的给老赵说了一遍。这次,老赵气炸锅了,在屋里又砸又摔,满嘴的脏话不停的骂着,恨不得连人家的先人也要吵翻,即便这样还是感觉到不爽。迎喜自己也觉得二姑夫老张头做事忒不地道了。老赵这大半辈子,骂天骂地,骂人他在行,所有人都和他过不去,整他害他;现在就连自个的亲姐夫也开始拆他老赵的台了。矛盾的激化,让他想出了上百种方式进行回击,逢人就骂老张头。老张头村上的人到红鞍走亲戚,那算是倒霉了,老赵专门跑去带信骂人,还扬言杀人的心都有了。

        没过几天,老赵的二姐找上门来,进门见到老赵,首先唾了一口唾沫在老赵身上,然后劈头盖脸开始大骂。从老赵十几岁开始说起,一点一滴,帮助他娶了第一个婆姨,熬了些年,生病死了;又托人打听,认真操办,给老赵娶了第二个婆姨,生了两个小孩,熬过了十几年又死了;从小给迎喜、玉红送布料、买鞋子、送猪肉,接济粮食等等;还有这几十年间给老赵借过的钱,有八十年代的几十块的、九十年代几百块的,骂的老赵蹲在墙角伤心的哭起来;二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含着泪,把所有帮过老赵的事情,大的、小的全都给抖出来,她让老赵自个想想,没良心的活怎么就说一出干一出呢?二姐以前不曾骂过自己的这个弟弟,知道他不懂大理,还有点犟,以往都是护着弟弟;这次不同,积怨太久,伤的太深,心算是再一次被伤透了,所以全都一起发泄出来了。二姐年龄也确实大了,能给气成这个样子,谁又能忍心呢?一会儿,老张头怕出问题,就打发儿子来找。

        张家外甥见面就指着老赵的鼻子问:“你带信骂我爹是个啥意思?”

        老赵怂了,用不大的声音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家外甥也气的半死,开口就骂:“怎么说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你们家的情况这周边随便哪打听一下,还了解不到你们是个啥球样,你还为这事带话骂我爹?如果我妈今天没在,看我怎样收拾你哩!”

        老赵听外甥说造孽话了,开火反击道:“你这个碎子子,还敢骂你舅舅了。”

        “舅舅?就你个球样,里外都分不清,在我面前还称舅舅?这干的事情是舅舅能干得出的事情吗?”

        二姐看这样争下去不行,会打起来;就一把拉住儿子,劝着儿子回家,这儿子哪愿意呢?继续骂老赵:“你就是吃上猪脑子的人,你走到街上,谁不知道你是个球德行。”

        老赵气的嘴都歪了,又说不出个正理,急了,不知从哪想到了这句话说:“老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张家人也看看,你们干的事情。”

        “你儿子娶进门了吗,娶回来我们张家人给你抢走了吗?我们怎么毁了,人们说个闲话,就把你们给毁了吗?“

        老赵二姐大哭起来,骂了兄弟骂儿子;还好;这下儿子心疼老妈了,推着摩托车出了赵家的院子,带着老妈回自个家去了。二姐这次赶来,是自个搭车来的,老张头听到老赵带信骂他,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跑来把这舅子的嘴打歪;一天光是乱说话不长脑袋。二姐死活不让来,怕老张下手,自己就来了;谁知?谁来不都一样吗?矛盾激化了,还结了梁子。二姐和儿子回到家里,琢磨来琢磨去不知从哪闹得闲话?慢慢打听,原来是侄媳妇小邓和沙河岘的人能连上亲戚,所以就把侄媳妇给叫了过来,问她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邓很纳闷,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稍坐了一会,突然想起,她前几天回娘家去,她嫂子问起过赵迎喜和家里面的情况,她也是随口就说了说!

        摆在老张家面前的谜团解开了。老张头一家人,把前前后后的关于迎喜说亲的事情全给小邓讲了一遍,小邓这被一头雾水淋得不知所措,哭着抱怨自己的嫂子心忒歹毒了,拿她做垫背的。都是张家人,劝着小邓,以后说啥长个心眼,在张家人的地盘上说啥都行,传到外面去就成了闲话;大事化小的人少,惹是生非的人多。自知惹祸的小邓回到家闷闷不乐,自己无心,听者有意,还被老公给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后来老张头家听说小邓回娘家后,找个茬把她嫂子狠狠的整了一顿;当老张老婆问起这事时,小邓说是因为其它事情闹得,这件事就此在张家人的地盘上算是安静了下来!

        夏收结束后,所有的工人都回到了各自岗位上,包工头也要趁着人齐加紧赶工。空闲时,工友们看迎喜闷闷不乐,隐约感到情况不妙,开玩笑的尺度放小了一点,又过了几天就一如往常了!农村的闲话,成就了很多事情,也破坏了无数姻缘,总的来说就是闲得慌!说起姻缘,也是一部无字天书,主动介绍来的,不喜欢,想娶的,总是那么难!哎!继续干活吧!啥也不想了!迎喜在有了这几个月建筑工地生活的经历,自己稍加放松了一些。偶尔,也会多借一点生活费出来,找几个玩的好的工友,一起在广场上喝啤酒、吃烧烤、聊天,结束后回到游戏厅刚好赶上关门时间;也有和女工友一起玩的很晚,就先送女孩子们回到住处,再回自己的住处去,这一路上满是机会,迎喜就是看不上工地上的女孩,令很多人费解!

        永泰县有五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总共生活着二十多万人口,人口的分布很广泛,东边靠近黄河,北边就是沙漠,早就了每个地方的语言有所不同,人文也有差异。黄河沿岸的人们思想开放,善于生意,家中能干活的人,除去务农,也要务工;永泰最初的一批先富起来的人是包工头,就出自这里;这些包工头带着当地的人们,在县城里的建筑行业闯荡;几年后,这批人中又涌现出一批小包工头,不停更替着,有后来居上的,有原地踏步的,当然也有堕落的。女工们,也跟着男人们一起来到工地上,对一个工种熟悉后,叫上亲戚朋友一起来干活,一帮熟人一起干活,一起占据一个工种,再正常不过了。像迎喜所在的工地,扎钢筋这帮人,全部来自黄河边上,女性占多,没结婚的占一半;她们霸占着这个包工头的钢筋活很多年了,从没人敢来欺负;还是整个工地的重点保护单位,小伙子们没事干就想跑这里献殷情;看哪个姑娘还没成婚,就上去聊上几句,邀请去吃砂锅,火锅,只要这县城有的,小伙子们都敢邀请,就看姑娘们给不给面子了!山里长大的年轻人不一样,和黄河边的人们表现成了比较大的反差;山里和沙漠边长大的小伙子是可以出门务工的,姑娘不行,只要家里还有口饭吃,父母们绝对不允许女孩出门务工,担心跑到繁华的地方,经不起诱惑,跟着坏男人跑了,一切都完了;名声没了,彩礼钱也没了。

        小伙子们钻进工地这个圈子,山里人感觉到有些乱了。像迎喜自己,虽然以前工地上有女孩给他传达了好感,但他觉得工地的女孩敢开玩笑,敢和男孩子握手,敢跟着男工友们跑去广场啤酒摊子上玩,从内心上讲就已经产生了抵触,总觉得和工地上的姑娘一起生活是他无法驾驭得了的;迎喜心目中还是靠近山里和灌区的姑娘憨厚老实些,听话好相处!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迎喜躺在床上深深的吸一口烟,都会回想起那些往事,和高馨在一起溜达,在缸厂上班的时光,当然还有初次见芳芳时的那会心一笑,想着想着就进入梦境了,睡着了还嘿嘿嘿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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