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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白居易晚年的“放纵” (2 / 4)

        有次樊素给白居易剥樱桃,指甲盖大小的樱桃,她小心翼翼地剥了皮,递到他嘴边。白居易张嘴接的时候,想起小时候,湘灵也是这样,把刚摘的野草莓,剥了叶子递给他,说“这个没毒,我尝过了”。那一刻,他差点掉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能从一个小姑娘身上,找到一点当年的感觉。

        再说说小蛮的“杨柳腰”。小蛮跳起舞来,腰肢轻轻扭着,像春风里的杨柳,软乎乎的。白居易看她跳舞,会想起湘灵在田埂上跑的样子——当年湘灵穿着小花袄,跑起来的时候,腰后面的带子飘着,也是这样轻快、有劲儿,一点都不矫情。

        有次下雨,院子里的土路滑,小蛮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脸上沾了泥,却没哭,反而笑着说“先生你看,我成小花猫啦”。白居易看着她的样子,又想起了当年湘灵拉他差点掉进河里,自己摔在泥地里,也是这样笑着说“我成泥猴啦”。

        他写“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其实是写给他自己看的——把对湘灵的思念,拆成了“嘴”和“腰”,安在两个年轻姑娘身上,好像这样,遗憾就能少一点。可他心里清楚,樊素的嘴再像,也唱不出湘灵的山歌;小蛮的腰再软,也跑不出符离田埂上的轻快。

        有次刘禹锡来家里做客,看到樊素唱歌、小蛮跳舞,笑着说“白兄,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白居易没接话,给刘禹锡倒了杯酒,叹了口气说“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刘禹锡愣了一下,没再多问——他知道白居易心里的事,也知道这热闹背后,藏着多少孤独。

        那些日子里,白居易写了不少关于樊素小蛮的诗,比如“楼暗攒倡妇,堤长簇贩夫”“蛮娘吟弄满寒宵,玉露初零秋夜长”,看起来是写歌姬的生活,其实是写自己的心境——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像个局外人,明明在笑,心里却在哭。

        十八岁的“离别”:不是狠心,是不敢耽误

        白居易养家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姑娘们长到十八岁,就会被送走——要么帮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要么给点钱,让她们自己谋生,绝不会留到更老。

        有人说他“狠心”,养了几年说送就送,一点情分都没有。没人知道,他是怕——怕姑娘们在身边待久了,耽误了青春,就像当年他耽误了湘灵一样。

        他还记得樊素刚来时,才十五岁,怯生生的,连话都不敢多说。三年后,樊素长到十八岁,出落得更漂亮了,唱歌也更动听了。白居易看着她,想起了当年十五岁的湘灵,也是这样亭亭玉立,却因为等自己,耽误了一辈子。

        那天晚上,他找樊素谈话,把一个装着银子的布包递给她:“樊素,你今年十八了,该找个好人家了。这银子你拿着,是我给你的嫁妆,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别像我这样,耽误别人。”

        樊素愣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先生,我不想走,我想留在您身边,陪您唱歌。”

        白居易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傻姑娘,留在我身边有什么好?我都快七十了,陪不了你几年。你还年轻,得有自己的日子,别跟我耗着。”

        其实他心里也舍不得——樊素的歌,陪他熬过了多少个孤独的夜晚;樊素剥的樱桃,是他晚年最甜的滋味。可他更怕的是,会像当年对湘灵一样,给不了樊素未来,最后让她也落得个“终身未嫁”的下场。

        送走樊素那天,白居易没去送,躲在书房里,看着墙上樊素唱过的乐谱,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墨迹。他想起当年离开符离时,湘灵也是这样哭着送他,而现在,他成了那个“被留下”的人,才懂当年湘灵的委屈。

        后来小蛮也长到了十八岁,白居易一样送她走了。小蛮走的时候,把自己跳坏的舞鞋留给了他,说:“先生,这个您留着,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白居易接过舞鞋,摸了摸上面的补丁,又想起了湘灵送他的布鞋——都是姑娘们的心意,他终究还是没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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