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大炮对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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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平静降临在这所村庄，受挫的鞑子损失了2成人马，无力再行反扑，便那么僵持着。红娘子听人说道白齐被鞑子砍在了头上，生死不知，眼前浮现了那张白净，俊俏的少年的脸，心中竟有些慌乱，想要去看他一眼，待来到营主那里请假，却见唐安安正做在门口，红娘子与唐安安叙说，唐安安亦知道这少年呢，便偷声说：你先自去看，我定能从营主那里要来手令的，你且放心。红娘子便来到医房，心中念叨：不要死啊！

        门口，却听到里面少年在哭喊，心中焦急，想是伤的太重，忙走了进去，却听那白齐哭道：我不活了，我破了相了，难看死了，红娘子姐姐定不会理我了。红娘子见这小白声音响亮，心里的石头竟放下了大半，只道性命保住就好，哪怕是破相又有什么。又听到他在念叨她的名字，脸上不经有些羞红。进了屋却要看看伤得到底怎样。却不成想白齐见了他，先是惊喜，却又想到自己破相了，忙掩被盖在脸上，不让她看。医护白齐的是个女子，也是流民中的难民，但不是女营的，是与老四学习医术的医女，认得红娘子。红娘子忙问：白少爷伤的如何？医女偷笑道：就破了那么一点点皮，非说破相了，耍赖不肯走呢。

        红娘子心定了，便说：既然无事我也放心了，我便走了。白齐听到，忙掀开被，拉着红娘子的手道：姐姐也不看我一眼，边走，太没良心了。红娘子忙挣开手道：我怕你有事，才匆匆过来，既然只伤了皮，那便放心，现在战时呢，指不定会不会有军令下来，如何敢耽搁。白齐委屈道：我伤的这么重，那鞑子那么大的刀砍在我头上，我都流了一脸的血，他们偏说不重，这不是欺负我吗！

        红娘子没法，便道：那让我看看。白齐让红娘子掀开药布，却见额头有那么一条长约指肚大小的伤口，要说却也不轻，不过也不至于破相。便笑道：伤的倒是挺重，不过应是不影响什么的。白齐道：那我怎么手软脚软呢？医女笑道：想来是吓的吧！白齐气道；我有那么胆小吗？我发炮打死的鞑子没有200也有100了，我都没怕呢，你是没见，那桥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医女道：那是别人的血，你当然不怕了，这流的是你自己的血，你便怕了。白齐狐疑道：许是这样吗？红娘子哄他道：白少爷是很刚强的，从鹿门山上摔到山脚下也没事呢，晚上便能来看我了。白齐这才得意道：就是这个理吗，我胜哥都佩服我呢，说要没有我，他定要死了呢！红娘子与医女均知道石桥那里打的惨烈，便都顺着他说，哄他高兴。红娘子道：这点小口子没妨碍的，男人脸上有点疤更英气呢！白齐奇道：果真如此吗？你不会觉得我难看吧！红娘子道：白少爷要是难看，便没有好看的了。白齐正高兴呢，却有传令兵传他，传令兵学着郭洪军的原话道：将主说了，只要有口气，便要你滚过去！前面鞑子也有炮了，石桥口的炮台都被掀翻了，已经弃守了。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白齐也不觉得疼了，随着传令兵便跑回营中来应命。红娘子也不敢耽搁，回了女营，唐安安见她及时回来，才松了口气，将手令偷着塞到她手里道：传令集合呢，怕是要突围了。红娘子大吃一惊，才知道形势竟然已经如此紧张了。

        原来在接近中午时分，才见崔猴回转，崔猴一身血染重衫，一脸的疲惫，与郭洪军说道：大哥，那吕文焕投了鞑子了，家小都失陷了。郭洪军本有心理准备，却也被震住了，良久才说出话来道：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崔猴道：具体不知道，襄阳城夜半就封城了，还与牛复将军对了话，应是那时候便有征兆了。待到凌晨，襄阳城里就乱了，有溃兵从城里冲了出来，我劫住了几个一问才知道，牛复和一干子不想投降鞑子的将军被吕文焕骗去杀害了，他们手下的兵亦不愿意投降鞑子，便在城里放起火来，后来便是鞑子开进了城里弹压，他们支撑不住，便逃了出来，不光是溃兵，还有许多百姓也逃了出来，四散而去，待我欲回来时，这路上都是鞑子的骑兵，我一路血战，折了许多人，才窜进山林，回来报信。

        郭解听道吕文焕投敌，心情愤懑，再安奈不住，猛一拍桌子痛骂汉奸，却用大了力，竟将这桌子拍折了。胡蓉担心的忙劝解道：阿解，你勿心焦，事已至此，也是没奈何的事情。郭解愧疚道：亏我还一心以为他是个爱国的好汉，却不想竟这样就投了鞑子，可惜那些忠勇的将士了。郭洪军叹道：这吕文焕投敌也是预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郭解问道：我兄之前便察觉到了吗？郭洪军道：只是猜测，这几年来吕文焕便与鞑子书信往来不断，年前开办榷场也表明此人贪恋财货，只是他以往也是敢战的，我便想总是要经过一场恶战，没了去路许是会降，却没想事尚可为的时候便降了，看来我也是天真了。就应是如此呢，若打的狠了，兵也没了，蒙古人又怎么会重视他呢！

        正说话呢，却听得远远的炮声竟连绵起来了。郭洪军道声：不好，想是守臣府的那十几门炮都被拉来攻打我们了。正说着，便见石桥守军请援的求见，便听求援的说道：鞑子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十余门炮，操炮的竟也是宋军，俺们两门炮招架不住，好在鞑子的炮打的不准，大半落在河里，即便这样还把炸翻了一门，炮口砸坏了，用不了拉。郭洪军忙下令道：让孩儿们撤下来吧！石桥那里太过狭隘，抗不住炮呢。传令兵便匆匆下去。郭解更是自责难解，说道：便都是我的错了，是我将造炮的法子献与吕文焕，却不成想，这炮没有轰过一下鞑子，反来打我们了。郭洪军道：我弟不要自责太过，那是吕文焕一人的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郭解道：请我兄派解出战，郭解定要将那火炮抢夺回来。郭洪军道：我弟大才，自当留后重用，怎可轻易自弃呢。胡蓉也忙劝解，郭解方才作罢，只是仍是一脸自责痛苦。

        石桥守军撤了下来，将两门炮也抢了回来，只是一门崩了口，本也不妨碍放炮，只是没了准头！胡蓉见了，便命人拿去铁坊，将这炮口处截断，炮尚可用，只是射程断些。鞑子随尾追来，却被壕沟阻住，只能远远的放列轰击营门。郭洪军便命堆上土垒防炮，将剩余的两门炮放列在土垒后面还击，两面炮战起来，守臣府的炮军没怎么操练，这炮打的不准，便是那石弹大小都不匀，外径小的便会漏气，打不远，外径大了，还需要打磨方才能用，即便如此，仗着炮多，仍给洪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鞑子一面放炮，另一面却派人去填那壕沟，欲要冲击营地！

        郭洪军知道小白炮打的准，便命人从医馆唤回白齐。白齐一路跑来，不待喘匀气，就将那较弱的炮手换下，连发了两发石弹，便射中了一门敌炮，敌人惊慌，打的更不准了。胡蓉不顾危险，也来到炮位，计算发炮的角度和距离，与白齐和另一炮手配合，渐渐的便压制住了鞑子的炮队！

        对于填壕的鞑子，郭洪军派出射手推着木栅去针锋相对，隔壕放箭，鞑子没有带盾，也无木栅，竟被射倒了大半，余众便四散了。这危机方才解了大半，鞑子见洪军这里有了防备，便不再派兵，只把希望寄托在这炮队里！却不成想，连续被炸掉多门火炮，其他的炮手战战兢兢，那边打来2炮，这便才能还回一炮，还大多打空了。眼见这火炮对决亦是要输，鞑子这面舍不得将这些火炮都扔在这里，便下令火炮撤退。鞑子火炮手放出最后一轮炮便撤了，不曾想便是这最后一轮炮竟有一颗石弹落在胡蓉身边的药箱，竟将火药引爆，一声巨响，将火炮和胡蓉一同炸飞。郭洪军与郭解见状大吃一惊，一同抢将出来，郭解施展轻功，先将胡蓉抱在怀里，只见胡蓉昏迷不醒，身上除了擦伤，不见血迹，竟不知道伤在那里。郭解忙将胡蓉抱回营房去寻老四。

        郭洪军见郭解将胡蓉解救走了，亦不放心，将指挥权交与瞎子，也追在郭解身后。老四见胡蓉生死不知，也不避讳，胡蓉上下摸一遍，见没有骨折，又把了脉，翻了眼皮，才松了口气，说道：真是上天眷顾呢，竟无大碍，只是五脏受了震动，有些移位，不能乱动呢！又与郭解贺喜道：恭喜郭大侠，尊夫人有喜了。郭解又惊又喜，险些掉下泪来。郭洪军听道，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头上，不免叹了口气。郭解问道：胎儿是否无碍？老四道：亦受到些震动，待我开了安胎药便没事了，这也是上天保佑忠良呢。郭解叹道：如此便好，我也没了牵挂了。郭洪军不解郭解此语何意，也没有问，只道他是知道胡蓉有喜后心内高兴呢。

        战场上，洪军虽然又损失了一门炮，但小白那门炮打的极准，鞑子不敢与之放对，便停了战，后退了几里，在石桥附近择地下营驻扎下来，以待援军到来，再行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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