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物理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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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洪军琢磨了一阵，见胡蓉在纸上写画个不停，便问道：“阿蓉，你又在琢磨什么呢？”胡蓉手上不停，回答道：“我见你日夜为火药发愁，便想帮你琢磨一下，这火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郭洪军问道：“你是说怎么生产火药吗？咱们在阳逻的时候便已琢磨出成法了，只是现在没有落脚地，这火药便只能去买了，一旦占了滁州，便要自个制取，再不受制于人。”

        胡蓉说道：“我倒是没琢磨制取的法子，我是在想这火药爆炸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呢，这木炭、硝石、硫磺单独怎么就没这个本事，定要混合在一起才可以呢！它爆炸时候又是靠什么的力量将这炮子发射出去的？”郭洪军笑道：“你琢磨这个有什么用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火药在炮膛里爆炸，这力无处宣泄，便只能沿膛从炮口出呢！”

        胡蓉不说话，回身给了郭洪军脑门一巴掌，把郭洪军唬了一跳，尚以为是说话没注意得罪了胡蓉，忙说道：“你急什么，我又没有说你不是，我若说的不对，你便告诉我，且莫生气呢！”胡蓉笑得花枝乱坠，说道：“我打你非是因为你说错了话，我是想问你，我打你的力是怎么传到你身上的。”郭洪军苦着脸道：“那也莫要打我呢，怪疼的！你打我的力自然是你的胳膊传过来的。”

        胡蓉道：“就是这个理呢，这力的传导必然要有媒介的，这火药爆炸传导又依靠的是什么媒介呢？”郭洪军笑道：“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呢，自然靠的是气吗。”胡蓉道：“都知道是气呢，这便说明这火药爆炸会产生大量的气呢！这气又是什么气呢？”郭洪军道：“气便是气吗，我们周围不都是气吗！”胡蓉道：“这气亦是不同的，这锅炉烧水出来的是水气，我们呼进去的气与呼出来的气想来亦是不相同的！这气还有香气臭气，油烟气，那炼焦出来的气的气味又是不同。”郭洪军顿时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由得说道：“啊呀，怎么会这么多气呢，难不成我们放屁也是一种气吗。”胡蓉险些笑弯了腰，支着腰说道：“偏就你想的促狭，却是如此呢，那茅厕的气便与放屁的气差不多呢！”郭洪军苦脸道：“阿蓉，你这么琢磨，一会还能吃下饭吗？”

        胡蓉嗔道：“这便是你乱说引出来的话题，不过这些话都是有道理的！这世界万物并非那么简单，亦非金木水火土五行便可以划分清楚的，这木炭硝石硫磺便是单质的，不可分了，这混在一起便是混合的，可以分的，放在水里搅拌，然后静置便分层了，即便将这里面的杂质都滤掉，这水里亦是有东西呢，待蒸发掉这水，便会析出粉粒，这碳不溶于水，这硝石和硫磺都会有一部分溶在水里。”郭洪军说道：“这难为你怎么琢磨出来这么多的道理，我只是不明白你琢磨这些有什么用呢？”胡蓉道：“将这些气或者物分类，才好琢磨他，比如这木炭是什么性子，这硝石和硫磺又是什么性子，偏偏它们合在一起又是什么性子。还有没有别的物与它们具有一个性子呢？就比如这火药的配方，究竟是个什么比例发出的力最大呢！”郭洪军叹道：“你早如此说我便明白了，非要引出这么一堆话来。”胡蓉道：“这配方通过反复试验便可以得出更好的比例，只是我更想琢磨出它们之间究竟是个什么理。”

        郭洪军险些睡着，又不舍得胡蓉，强撑着眼皮问道：“你琢磨出什么吗？”胡蓉道：“我只琢磨出它们爆炸后能生出一些气，这气居然亦是有力量的。”郭红军笑道：“这还用琢磨吗？便是那水气亦是有力量呢！”胡蓉道：“着啊，就是因为有力量才有用呢！我们用火炮便是利用这气的力量将炮子打出去，若是我们想出别的法子利用这力，让这力持久延续绵绵不绝，便可有许多用处呢？”郭洪军摇头道：“想不出能有什么用，总不能拿炮弹去种地吧！”胡蓉道：“你这脑子当然想不出，我便与你说个简单的，譬如在阳逻的时候我们做的脱粒机和卷扬机便是畜力驱动的，其实我们亦可以做出水力驱动的！”郭洪军道：“莫不是你想做出炮弹驱动的？那得打多少炮要多少火药呢，岂不是亏死。”

        胡蓉不满的道：“你怎么只知道炮弹呢！便不能用这气推动轮片吗？便如那水车。”郭洪军道：“那还不如便直接用水力呢！”胡蓉道：“那水力是固定死在那里的！怎可移动呢！”郭洪军卡巴着眼睛看着胡蓉说道：“难不成你还能做出移动的？”胡蓉道：“不是移动的，是可以在任意地方使用的，不限制于有水的地方。”郭洪军道：“只是这火药一爆炸便没了，这气一股脑便泄了，不能持久呢。”胡蓉道：“我是琢磨这水气呢。”郭洪军痛苦的叫道：“啊呀，你这脑子跳的太快了，这会子说火药，便又转到水气上了，我这头疼死了。”胡蓉幸灾乐祸的说道：“活该让你疼死好了，你当初与我学话你大哥的那些学问不是亦让我头疼吗？”郭洪军道：“我发现你现在比我大哥还神叨呢，我大哥当初亦是没有你现在的成就呢。”胡蓉一脸的神往道：“真希望认识的是你大哥，而不是你这个混球呢！我现在的成就是站在你大哥的肩膀上取得的。”郭洪军低语嘟囔着：“亏得我大哥死了，要不还不得与我戴绿帽子。”胡蓉没有听见。

        胡蓉沉默了一会道：“这些东西都在我脑子里呢，若不能做出来便要将我憋死了，全都在等猴子拿下滁州方能实施呢。”郭洪军道：“那你便先琢磨下别的。”胡蓉道：“我自然还有别的想法呢，你要不要听？”郭洪军忙求饶道：“这日还长着呢，且待日后慢慢说与我听，你这一下子都说出来，我这脑子便不够用。”胡蓉气道：“我这话都憋在嗓子眼呢，你若不听，以后也不说与你听。”郭洪军道：“暂且休息，你便将那想法写在纸上，抽空我便看看，若是不懂，再来问你，可好？”胡蓉无奈道：“你这惫赖货，便如此吧！”

        郭洪军道：“这说了好一阵子话了，我也渴了，你拿点喝的与我。”胡蓉便将柜里放着的一碗奶与郭洪军，郭洪军一气喝了，说道：“这羊奶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呢，莫不是放坏了。”胡蓉脸有点红，斥道：“这个时候有的喝便不错了，若不是四哥说你缺吃食，我还不与你喝呢，你怎地这样挑拣。”郭洪军道：“还真难为你了，连与我喝了这么多天，我还真觉得我有力气了呢。小阳还在秀儿那呢，你也不去喂奶吗？”胡蓉道：“秀儿奶足了，小忆也大了些，秀儿想给他断奶呢。”郭洪军奇道：“莫不是秀儿与小阳奶吃？她们是姐弟啊，如此好吗？”胡蓉嗤道：“你怎么也这样迂腐呢，那包文正公还是长嫂奶大的呢。”郭洪军便不敢说，只是觉得心里颇为别扭，觉得这挺刺激的。

        郭洪军揽过胡蓉的腰说道：“这羊奶有些凉了，我更喜欢喝温的呢！”胡蓉气得一巴掌拍在郭红军头上说：“偏你事多，再不与你喝了。”说完红着脸闪身躲过郭洪军的狼爪，出了门了。郭洪军揉着脑门尚自糊涂呢。

        白齐来寻赵括，与赵括说道：“括哥，咱们这就要出了，不定多长时间呢，这大壮放在这里我不放心。”赵括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有人管着吗？”白齐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眼睛盯大壮呢，都想吃它的肉呢，便是那范文虎上次还念叨王都统的熊皮，说自己有老寒腿，也想要寻块熊皮做褥子呢。”赵括叹道：“那你准备做什么？”白齐道：“它本来就是山林中生活，我是想将它放归山林呢。”赵括道：“那便要放远点，大壮和人太过亲近，若离人烟近了，怕是被人害了。”白齐道：“就是这个理呢！大壮是你捉来的，它娘亦是你杀的，你要陪我去。”赵括颇为无奈，与他说：“这军不定什么时候便出了，这时候出去，若耽搁了，你爹那里不好看呢。不如将大壮交与胜哥，让胜哥坐船寻个地放了。”白齐道：“胜哥我更不放心了，别我一转头走了，他便把大壮宰了呢，我宁肯挨军棍了，你也要陪我。”

        赵括拗不过白齐，只得与他一起寻了赵胜，开出艘船，沿下游行去，终寻了座密林深山，将大壮放下岸。大壮尚以为白齐在与它顽，很是兴奋了一阵，欢跳蹦跃。待见白齐上了船便走远了，便沿岸一路追着船，见追不上，人立起来嘶嚎。白齐在船上早都哭得稀里哗啦，不住埋怨赵括为什么杀了大壮的娘，还把大壮拐了来。赵胜与赵括两个人无可奈何，只得任他哭，白齐哭了好一阵，竟然睡着了。赵胜与赵括道：“你惹的麻烦，你背这祖宗回去吧！”赵括只得背着白齐上了岸，还好大军尚未出呢！白齐在赵括背上睡了一路，还不时在梦中呼着大壮。

        若干年后，有樵夫进山砍柴，竟遇了豹子，吓得连步子都挪不动，正自等死呢，却见一头巨熊从山林中钻出来，将豹子一掌拍死。樵夫心道：“我命好苦，不死在豹子口里，亦要落入熊腹呢。”正闭眼等死呢，却见没了动静，却原来那熊已走了，那豹子尸体亦没带走，这樵夫背了豹子下山，恍惚见那熊在后护了自己一路。待到了集镇，将豹子皮剥了，反赚了银钱，便将此事说与人听，渐渐传开，便云这山中有熊成精，不伤人呢。便有歹人欲上山捉熊，谁知在山里竟迷了路，险些饿死。传说久了，当地人便称这山为熊山，称这熊为熊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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