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钟表与炮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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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家族做船匠至少有百年的传承，虽说不算大匠，底蕴也颇为深厚，郭洪军又有一种拣到宝了的感觉。之所以这样的人才能沦落到郭洪军手里，盖因是南宋末年造船业的沦落。南宋末年，由于蒙元对南宋的连年战争，严重破坏了南宋的经济，政府入不敷出，不但没有钱造船，便是连军饷都发不出来。比如名将刘整，便是因为长年积饷，挨不住，被蒙元施以小利便诱惑走了。朝廷没有钱，便打不起仗，这后期更是每况愈下，恶性循环。军饷都发不出来，便别说吞金怪兽造船业了，这些船匠们没活可做，便给人打小工，可是南宋的匠籍制度又很严厉，便过的很艰难，甚至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只是郭洪军也是个穷人，即便知道这种情况亦是无能为力的。
葛洪又见了几发试炮，算是对这个火炮不在害怕了，亦是知道此物乃是火药发射。葛洪与郭洪军说道：“这火炮确实犀利，若船上用此物，那什么拍杆，撞角，火龙都没必要用了。只要远远的放炮，那船便挨不过来。”郭洪军听了大喜道：“如此正好呢，我这军里连个行船的人都找不到，这船做的越简单越好。”葛洪道：“不知道将军是否知道，这火炮亦是有个弊病呢？”郭洪军奇道：“你且说，我们打了这么久的炮尚且不知道呢！”葛洪听了不免有些忐忑，郭洪军忙加以安慰道：“你直说无妨，若是有用，我还要赏你呢。”葛洪方才说：“这火炮即是用火药，那便是怕水呢，这在陆地上问题倒是不大，这是这船上潮湿，水气大，且水战的时候战船相撞，投石击水，火药若沁了水便不能用了。再者这船战通常会加以火战，那火油，猛火龙挨个劲的发过来，若是这火药沾了火，不能伤敌不算，反要伤己呢。”郭洪军听得一愣一愣，心中琢磨确实是大问题，点头赞道：“你说的甚有道理呢，你这头脑，便是做个水军统领亦是可以的。”
葛洪唬的忙称不敢，郭洪军道：“我在陆上这几次炮战都是晴日作战，若是下雨，我们也是做了些准备，但毕竟没有实际经验过。至于这船上这问题便急迫了，便是你说的这火药沾火反伤已之事我军亦是知道的，我那夫人便是这样被炸伤的，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葛洪道：“解决方法亦是现成的，便是要做那双层夹板的楼船，这火炮置于二层，两侧开舷窗，炮口便可从舷窗发射呢！不但防火防水，还能防箭呢。”郭洪军听得也没概念，便说道：“你画图与我看看。”这葛洪便唤来女儿月牙，且道：“让我女儿画与将军看，她画的比俺画的还好呢！”这月牙腼腆的对郭洪军低头一笑，施了个蹲礼，虽然粗布钗群，却掩不住青春少女的美丽。郭洪军赞道：“你这女儿果然美丽呢，回头将我的那些子侄与你爷俩瞧看，但有相中的，便说与我听。”这月牙听的脸儿绯红，更不敢抬头，只拿着炭笔细致勾画那3桅楼船。
郭洪军看完直咂舌道：“如此之大，我如何能做得起呢！”葛洪道：“这样大船才是无敌呢！”郭洪军摇头道：“这鞑子水军多得跟蚂蚁似的，我这大的船得配上多少炮，万一被鞑子所乘，岂不是连家底都要赔光吗！这怕是要等我当上节度使的时候方才能造呢。”葛洪方才道：“那是老儿想左了，却不知道将军造这船具体用途呢？”郭洪军道：“便是要转运将士，亦要有自卫能力便可，我这营中有2000余众，若是加上家小，便有3000余人，若战事不利，便全要乘船撤走，若是无防备能力，若遇敌船岂不是羊入虎口！”葛洪估摸道：“那便造400料的2桅船便可，每船可乘200余人，若是风平浪静，便是乘300人亦是无忧！每船置炮2到4门，自保应是有余呢！”郭洪军道：“我自是不懂，你可先造一艘适用，若是那里不相符，亦是无妨呢。”葛洪道：“却不知道将军造船的木料何时可以运到？”郭洪军奇道：“这满山都是木头，便砍即可呢！”葛洪苦着脸道：“将军却是不知，这新伐的树木不能立即便用呢，需要放置两年方可。”郭洪军惊道：“这如何可以，这鞑子转瞬便至，如何等得两年。”葛洪道：“这新木不死呢，且水大，若造船用不多时，便会胀出缝隙，漏水呢！”
郭洪军为难道：“这如何是好，你说去买木料，却不知道要花费几何呢？俺老郭什么都不缺，便是只缺银子。”葛洪道：“如此说来，便就地取材吧！”郭洪军道：“你刚才不还说新木不能用呢！”葛洪道：“尚可处理，将木料处在通风处，用石灰埋上，置火烘烤，反复为止。”郭洪军道：“那不会烤成碳吗？”葛洪得意的说道：“这便是俺传家之密了，定是要小心烘烤，控制火候，便是比那名家大厨还要难呢！”郭洪军听得眼睛都要闪出星星了，兴奋的道：“好个你老葛，但俺发达时定要为你请个将军做做。”葛洪忙道：“不敢不敢，愿意为将军效劳的。”郭洪军道：“我与你配上100男卒，可否够用。”葛洪道：“多多益善，且先用着。”郭洪军笑道：“我便说你能做得将军吗，你这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呢！”
且说那徐元带着零件回了下堡，便赶回铁坊，这铁炉也不过刚置备好，才升了第一次火，便要为徐元锻出钢片来。这王诚与徐元娘亲自动手，连夜为徐元锻出大小钢片100余片，各类粗细不同的钢轴十数根！徐元耐心打磨，用车刀一点点的刻出齿轮牙，足足做了3天，方才做好！按照图纸组合，真是反复琢磨，反复实验，期间胡蓉不顾身子沉重，也返回下堡与徐元一同琢磨研究，又说与郭洪军听，郭洪军听了大喜道：“这钟表若能做成，我军的军费便不用愁了。”胡蓉奇道：“会很值钱吗？”郭洪军道：“我大哥便曾经念叨过，说这一座钟表差不多要卖个几千两呢。若果真如此，我一座钟便可换一艘船了。”胡蓉也很欣喜，说道：“若如此，也不白费我一番苦心了。”郭洪军关心道：“阿蓉，你也要注意身体呢，这日子还长着呢，不要累着了。”胡蓉叹道：“我是只争朝夕呢，你做为将主如何不知道这鞑子有可能转瞬便至呢。”
郭红军道：“即是如此，我与你多配些人手。”胡蓉叹道：“怕是别人都插不了手呢，这工作太过细密，我也不过是画画图，做做设计，想想思路，这手工全凭阿元这一个孩子呢。”郭洪军道：“那便也派些孩子，手还巧点，学东西也快，总不能只靠一个人，便是一天都不歇，又能做出几座呢。”胡蓉道：“你这眼界越发恢弘了，想事情也想得长远了。”郭洪军自得的道：“我以前亦是如此你，只是你总是偏眼看我。”胡蓉道：“我怎么看你，都是你做出来的，你现如今做的好，我自然便赞你了。”郭洪军欣喜道：“你能如此，我亦是欣慰了，便是怕你一直恨我呢！”胡蓉道：“恨自是恨你的，但还要依靠你杀鞑子为阿解报仇呢！”郭洪军道：“这自是不用说的。”胡蓉亦是点头。
郭洪军问：“你们现在差在那里了？”胡蓉道：“便是那发条不好做呢！我便想用重锤做呢！”郭洪军道：“这发条我知道，这重锤便不知道了。不知道差在那里不好做？”胡蓉道：“这发条用的钢便是不好做，须用那极具韧性的，能卷成几卷而不折，松手便可恢复原状的。”郭洪军道：“那是难做，却不知道这重锤有何难点？”胡蓉道：“重锤倒是没什么难的，只是麻烦极了，小元想用铰链一层层盘在多个齿轮组上，释放的时候便一齿一齿的放，放净了这钟摆便停了，然后再用绞匙将这重锤的铰链一齿一齿的摇上去，上紧后，启动机关，这钟摆便又可以运行了，然后这铰链便一齿一齿的放下来，反复如此，如此就可以将这钟摆做的小巧，不需要那漏壶了。”郭洪军听得头大，言不由衷的赞道：“真是巧妙呢，想是做成了？”胡蓉难为情的道：“便是不好做呢！要一齿一齿的校队。”郭洪军神情严肃的道：“这经验便是可贵的呢，你们要记录好呢，做出这一个，怕是以后的便好做了。”胡蓉道：“你又说到点子上了，正是如此呢！”郭洪军见胡蓉赞他，便又忍不住凑上前去道：“阿蓉，你没发觉我们越来越默契了？”胡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止住郭洪军道：“你且住，便不能与你说好话！我先走了，你没事莫来扰我。”郭洪军无可奈何的目送胡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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