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方有佳人 第二十章 北地初见 (2 / 2)
宁衷听到冉湘之言，心中一惊，不曾想传说中郡主竟这般伶牙俐齿。于是微微一笑，道：“欸，今日是郡主父侯举行的私宴，何用谈国事。郡主将军也是国之栋梁，何不抬起头，让我们也相认一下，见识这女将风采。”
冉湘又道：“大佥《礼律》有云：‘以卑事尊，直目非礼’。皇子是饱读诗书之人，定然也是克己而行，所以万不会怪罪末将。”
宁衷本想与之再做争辩，一想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显得太过刁难为好。不禁在心中为这女子生出了一丝敬意。便笑道：“哈哈，郡主说得有理，是宁衷失礼了！郡主请入座。”
冉湘见这皇子已经收敛了言行，也知自己再犟下去只会自招麻烦，道了声“谢皇子”，便在下首一张桌子坐下了，随即卸下头盔，将头抬起，却不正视宁衷。
宁衷一瞬灵光，举起茶杯，道：“诸位，在来召州的路上，我就曾听张敬将军谈起，”说时，宁衷转过去与张敬对视了一眼，“说自古来女子总是被当成男子的附庸，尤其是战争之年，壮丁尽皆上前线杀敌，空留妇人守着陋室寒屋，虽前人多有作诗以赞，但终究家庭离散，未尽人伦。而西北因民风之故，素来有女子从军之传统，西北女子较中原女子少了几分闺阁之气，却多了不少胆气英气。而今冉湘郡主不辞辛劳、不畏艰难，救伤兵、安百姓，在中原地区早传为佳话。所以，我以为，今日既然有幸得见郡主真颜，何不借侯爷一杯茶、酒，敬郡主一杯？”
众人听得，也附和道：“敬郡主。”纷纷端起酒杯向冉湘致意。
冉湘本来听道宁衷称自己为“郡主”而非“将军”，便想皇子果然是个纸老虎，却又听得他端着一杯茶要众人敬自己酒，便知此人终究是个心术不正之人，自己刚刚既然已经和他针尖对麦芒了，少不得继续下去。只是众人敬酒，确实不好推辞，但若真的就范，怕以后还有更多麻烦。冉湘想到此，暗自庆幸刚听到通传时便已料得来者不善，所以事先叫那上菜的女使趁着换热菜，给自己桌上也放了一个茶盏。于是冉湘便举起茶盏对诸位将军道：“冉湘惭愧，诸位将军赞缪了。”随即饮下一口茶，以示尊敬。
冉湘举杯时，少不得转过头来望向众人，宁衷在那主位之上，借着满堂烛火，这才看清了冉湘容貌。
冉湘并非中原地区通常意义上的美人，在这戎装之下，却显出别样的韵味。她本是圆脸，为戴头盔方便，长发在脑后盘成堕马髻，此刻虽摘下头盔，并无任何钗环首饰。微圆脸庞之上一双新月眉临危不蹙，一对杏眼明波流转，两颊红润有光，朱唇不点而赤，灵动中虽不见妩媚，却多了几分惹人爱怜的俏皮可爱。
宁衷不觉间竟看得有些呆了，冉湘许是感受宁衷的目光，正想着如何办时，却听得父亲解围道：“皇子殿下，诸位将军，小女年龄尚小，未立寸功，加之又是女儿之身，哪里经得起诸位如此抬举？”
张敬早看明白了宁衷心思，何况这种心思还是自己一力希望的，便道：“侯爷和郡主都忒谦了。我虽是乡野村夫一个，但也觉得这天下女子所受之束缚太多了。若真让他们走出闺阁，要与男子一较高低，真还未见得事事都会输给男子！”
众人一言我一语，缓解了席间尴尬，依旧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只冉湘在席间几无主动发言。
宁衷见时间已经入夜许久，便举起茶盏，道：“侯爷，诸位将军，天色已晚，承蒙侯爷盛情，宁衷再次道谢。而今大军初到召州，还有诸多军务要处理，还望诸位勠力同心，不负圣上嘱托，早日涤平越廓，壮我大佥声威。最后一盏，我敬诸位！”
众人举起酒杯，也道“涤平越廓，壮我声威”，饮下一尊酒，预备各自离席。只听得宁衷又道：“诸位将军请先行回营歇息，我还有事需与侯爷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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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湘又道：“大佥《礼律》有云：‘以卑事尊，直目非礼’。皇子是饱读诗书之人，定然也是克己而行，所以万不会怪罪末将。”
宁衷本想与之再做争辩，一想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显得太过刁难为好。不禁在心中为这女子生出了一丝敬意。便笑道：“哈哈，郡主说得有理，是宁衷失礼了！郡主请入座。”
冉湘见这皇子已经收敛了言行，也知自己再犟下去只会自招麻烦，道了声“谢皇子”，便在下首一张桌子坐下了，随即卸下头盔，将头抬起，却不正视宁衷。
宁衷一瞬灵光，举起茶杯，道：“诸位，在来召州的路上，我就曾听张敬将军谈起，”说时，宁衷转过去与张敬对视了一眼，“说自古来女子总是被当成男子的附庸，尤其是战争之年，壮丁尽皆上前线杀敌，空留妇人守着陋室寒屋，虽前人多有作诗以赞，但终究家庭离散，未尽人伦。而西北因民风之故，素来有女子从军之传统，西北女子较中原女子少了几分闺阁之气，却多了不少胆气英气。而今冉湘郡主不辞辛劳、不畏艰难，救伤兵、安百姓，在中原地区早传为佳话。所以，我以为，今日既然有幸得见郡主真颜，何不借侯爷一杯茶、酒，敬郡主一杯？”
众人听得，也附和道：“敬郡主。”纷纷端起酒杯向冉湘致意。
冉湘本来听道宁衷称自己为“郡主”而非“将军”，便想皇子果然是个纸老虎，却又听得他端着一杯茶要众人敬自己酒，便知此人终究是个心术不正之人，自己刚刚既然已经和他针尖对麦芒了，少不得继续下去。只是众人敬酒，确实不好推辞，但若真的就范，怕以后还有更多麻烦。冉湘想到此，暗自庆幸刚听到通传时便已料得来者不善，所以事先叫那上菜的女使趁着换热菜，给自己桌上也放了一个茶盏。于是冉湘便举起茶盏对诸位将军道：“冉湘惭愧，诸位将军赞缪了。”随即饮下一口茶，以示尊敬。
冉湘举杯时，少不得转过头来望向众人，宁衷在那主位之上，借着满堂烛火，这才看清了冉湘容貌。
冉湘并非中原地区通常意义上的美人，在这戎装之下，却显出别样的韵味。她本是圆脸，为戴头盔方便，长发在脑后盘成堕马髻，此刻虽摘下头盔，并无任何钗环首饰。微圆脸庞之上一双新月眉临危不蹙，一对杏眼明波流转，两颊红润有光，朱唇不点而赤，灵动中虽不见妩媚，却多了几分惹人爱怜的俏皮可爱。
宁衷不觉间竟看得有些呆了，冉湘许是感受宁衷的目光，正想着如何办时，却听得父亲解围道：“皇子殿下，诸位将军，小女年龄尚小，未立寸功，加之又是女儿之身，哪里经得起诸位如此抬举？”
张敬早看明白了宁衷心思，何况这种心思还是自己一力希望的，便道：“侯爷和郡主都忒谦了。我虽是乡野村夫一个，但也觉得这天下女子所受之束缚太多了。若真让他们走出闺阁，要与男子一较高低，真还未见得事事都会输给男子！”
众人一言我一语，缓解了席间尴尬，依旧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只冉湘在席间几无主动发言。
宁衷见时间已经入夜许久，便举起茶盏，道：“侯爷，诸位将军，天色已晚，承蒙侯爷盛情，宁衷再次道谢。而今大军初到召州，还有诸多军务要处理，还望诸位勠力同心，不负圣上嘱托，早日涤平越廓，壮我大佥声威。最后一盏，我敬诸位！”
众人举起酒杯，也道“涤平越廓，壮我声威”，饮下一尊酒，预备各自离席。只听得宁衷又道：“诸位将军请先行回营歇息，我还有事需与侯爷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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