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陆秀夫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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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五年二月初一,就在郭洪军占了滁州的同一天,伯颜率军至安庆府,范文虎以城降。消息传到滁州,竟把郭洪军唬了一跳,与众人说道:“还好我们见机快,没有耽搁,若是在晚那么几天,怕就被范文虎害了呢。”崔猴笑道:“如此正好呢,我们欠他的火炮便不用与他了。”郭洪军跌脚道:“早知如此,便多从他那里多要些东西了。”众人大笑不止。瞎子忧虑道:“却不知道王都统与赵胜是不是还在安庆呢?”郭洪军道:“我走的时候,老王已经接到圣旨,原宥了他逃离阳逻堡的罪,还有褒奖呢,要调他去丁佳洲协防。以他那个急脾性想来早走了,他手里又没有船,定是与赵胜一起走的。”瞎子道:“若是如此我便放心了。”郭洪军道:“赵胜那里火药亦是不多了,我们从这滁州城里尚得了些,分一部分与赵胜送去,那两门大炮亦送给他,只是要告诉他不要落在鞑子手里。再给他补一些人手。”宋昭在一旁应承了,这些事情现在都由她管着。瞎子听了也安心了。
由于范文虎投鞑,战略要点安庆失陷,让南宋朝廷惊慌失措,太皇太后谢道清急令丞相贾似道督师抗元,督诸路军十三万,战舰二千五百艘,出师西去迎战元军。正是在这个节点上,毛茜茜在临都与贾似道擦肩错过了,没有寻到门路,这滁州一事便出现了波折。
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陈宜中乃是温州人,年幼的时候家贫,曾经得到过张愿父亲的资助,这日得了张愿的信,为滁州一事请托。南宋末年军队军阀化已经很严重了,郭洪军独力拿下滁州,出任知府一职亦是常理,这陈宜中又受了故人的请托,自然没有不办之理,便批了报请,却不想这折子转到右丞相兼枢密使留梦炎的手里的时候,留梦炎见这郭洪军不过一个小小的统领,亦不过就职半年,手中又没什么兵,便不肯将滁州与他,只批了滁州安抚使一职,归于两淮制置使李庭芝辖下所管。陈宜中愤而拒绝副署,两个人竟打起了太极了,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后来留梦炎做了妥协,任命了陈宜中的好友陆秀夫出任滁州知府,这事方才了结,此时丁佳洲之战已经结束,拥有13万之众的宋军惨败,被伯颜一路追杀了150里,损失惨重。浮尸百里,江水为之一赤,元军获大批军资器械,乘胜兵指建康。
陆秀夫时任李庭芝的参议官,接到吏部的调任文书和官印,来与李庭芝告别。李庭芝道:“君实出任滁州自是潜龙腾渊将有大用呢,这滁州与扬州守望相顾,你我二人各据一地,定要同心协力,共抗鞑虏。”陆秀夫慷慨激昂的道:“秀夫此去滁州定当兴利除弊,点验军民,为国家验练出一只强军。只是不知道那滁州安抚使郭洪军是什么样的人呢?”李庭芝说道:“我听王达与我说过,王达对其异常推崇,这郭洪军曾在王达麾下协防阳逻堡,予元军重大杀伤,是一敢战之人。君实此去应与其好生相处,将相和,方才是国之幸事呢。”陆秀夫叹道:“国事如此艰难,正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秀夫不敢以一己之私坏国家大事,大使还请安心呢。”
李庭芝道:“王达与我说过,那郭洪军擅用火炮,又会自己铸炮,在阳逻堡便用火炮大量杀伤元军,我这扬州现在连一门都无呢,君实此去,还请为我与那郭洪军商议,与我调拨一些火炮才好。”陆秀夫奇道:“这火炮向来都是藏于库府,不肯轻易示人,他又是如何得到的呢?”李庭芝道:“这说来话长了,这火炮本是襄阳吕文焕所铸,吕文焕投鞑后,郭洪军不肯从贼,便将火炮盗走,又将那造炮的工匠裹挟,这方才学了造炮。陆秀夫跺脚叹道:最是可恨的便是汉奸呢,这吕文焕投了鞑子,想来那火炮的法子也落到鞑子手里?李庭芝长叹一声道:君实那,你还以为我国是天朝上国的时候吗?这火炮一途便是出于鞑子之手,是那湖北侠士郭解从鞑子那里盗来的成方,献与的吕文焕,这吕文焕投敌后,郭解义愤,去行刺于他,没在军中了。”
陆秀夫连声叹息道:“真是可恨,这郭解亦是真英雄呢,可惜再无缘得见了。只是我朝,难道现在这样落后了吗?”李庭芝道:“这百年来在军阵器械上我朝一直是不如敌国的,可惜的是朝廷上下尚不自知,还道对方是蛮夷呢,便是火炮这样的军国利器,我朝亦是不如鞑子呢。”陆秀夫神情坚定,说道:“大使但请放心,秀夫此去定当说动那郭洪军,让其将这军国利器献与朝廷,这等事物如何可为个人独有呢。”李庭芝点头亦是称是。
陆秀夫只带了一个书童做船沿水路前往滁州,正好有个有个苏州的丝绸商人贩运了一船丝绸要运往滁州,便载了陆秀夫一同前往。这商人名叫陈矫,两人一路攀谈。陆秀夫便问道:“陈先生是要在滁州开办绸布庄吗?”陈矫笑道:“若在滁州开办绸布庄,怕是连本钱都收不回来。”陆秀夫奇道:“那滁州久竟战乱,人民困苦,这我是知道的,但在穷的地方也总会有富人的,总不会一点生意都没有吧!再说你这不是运了一船的绸布吗?”
陈矫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这一船绸布是滁州的官府订的,是不与别处发卖的。”陆秀夫奇道:这滁州官府要这绸布做什么?陈矫道:“我亦是不知呢!我这绸布都是原坯布,想来滁州是要在做加工的!”陆秀夫道:“这不是与民争利吗?”这陈矫见这书生有点愚,便不好再与他说些什么,只是笑笑。
这船行到滁州境内没有多远,便遇到水关,商船便停靠下来,便有兵丁跳将下来,陈矫忙出示了官府的订货合同,这兵丁下仓里查看有无夹带,见果然都是绸布,有个官员模样的与陈矫说:“既然有合同,便不征你的税了,只是你这船上报备的人员数不对呀,怎么多了两人。”
陆秀夫忙上前道:“便是我等随这商船欲前往滁州的。”这官员道:“那你要在我这里预作登记,你去滁州做什么事情?是要常住还是暂住?是否要做工?”陆秀夫奇道:“这也登记吗?这常住和暂住和做工有什么区别。”这官员颇有些不耐烦,只是见这陆秀夫器宇轩昂,不象是凡夫俗子,只得耐着性子与他说:“我们滁州现在人员短缺,这进城的便要预先登记,若是有来寻工的,便可由官府指派,你若认得字,便可以去教书,若是有力气,也可以去铁厂或者船厂。”陆秀夫笑道:“那我自己去寻工不行吗?”这官员笑道:“这工都是官府统一派的,你自己是寻不到的。”陆秀夫只以为这滁州民生凋敝的厉害,没做他想,不再与官员多说,便道:“我是寻友的,这该怎么记载。”官员道:“那便记成暂住吧!”然后登记了陆秀夫的名字,又与他开了凭条,上面注明日期,然后与陆秀夫说道:“这与你开了20日的暂住,到期前莫要忘了去衙门续期,且不要丢了,要不大家都麻烦。”陆秀夫不知所以,只是收了。这船方才继续前行。
陈矫与陆秀夫说:“我这是第二次来了,头次也是如你一样迷糊呢,这滁州确实缺人呢,孩童12岁便要做工,便是那女人都不允许在家闲着呢。”陆秀夫叹道:“我民真是艰难呢,这滁州官府尚是勤勉,也是难得了。”陈矫道:“先生若是有银钱或是能带了工人,便可去滁州寻本地商人入股,便是自己开办工厂亦是可以呢。”陆秀夫忙说道:“愿闻其详。”陈矫道:“这滁州有几个产业,颇有些利益,这第一的便是摆钟厂。”陆秀夫惊道:“那座钟滁州也能做吗?”陈矫道:“这座钟本是阳逻堡出产的,阳逻堡丢了后,这产业便迁到滁州了,只是那座钟里面的主要部件被官府垄断了,部件的组装和外匣便包于商人,滁州的商人和黄陂的商人为争夺这个利益闹得不开交,官司都打到官府了,后来郭将军怒了,命他们合资,他们如何敢与做军的争议,便商议合资了,只是为这谁占多少资本又闹起来,最后想了个折子,将这产业折合成若干股份发卖,现在正在招股呢。”
陆秀夫叹道:“这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呢,这座钟想来利润颇丰,我亦是在朋友那里见过,端是神奇,竟然能精算到息,设计这个物件的人想来是学究通神了。却不知陈兄弟有没有入股呢?”陈矫颇为得意的说:“我这股是内定的,这船绸布便是可以折抵的。我还计算从苏州招上几百个工人,这亦是能抵股的,便是粮食也可以。先生若是有路子,那军械火药也是可以的。”陆秀夫惊道:“这军器物资也可以抵股?这商人们想要造反吗?”陈矫哈哈大笑,险些笑破了肚皮,与陆秀夫说道:“这滁州便是军管,谁敢造反呢,这军械火药是抵给官府的。”陆秀夫奇道:“难不成官府也有股吗?”陈矫道:“官府没有股,但地皮,技术,原料和部件生产都是官府控制的,便是那工人,带到滁州,亦是要交与官府分配。”
陆秀夫颇为不解,问道:“这官府难不成什么都要管吗?这要配备多少人呢?”陈矫道:“那可多了,这滁州城便没有他们不管,这女人不许裹脚,不许蓄藏奴婢,便是娶妾亦要干涉呢。”陆秀夫道:“这前两个亦是善政,只是这娶妾又如何可以管呢?”陈矫道:“这妾是允许你娶的,但是必须出来做工,不允许私藏在家里。”陆秀夫气道:“这岂不荒唐,这如何可以管得,这女人抛头露面岂不有伤风化。”陈矫笑道:“这也是城主缺人缺得都疯魔了,想出这个主意,倒也尚可理解,现在强敌在侧,便是为了国事做些出格的事情亦是无妨。再说这城里有女营,也有女厂,与男人都是分开的,管的颇严的。”陆秀夫见这商人竟也有几分见识,颇有些忧国忧民的胸怀,不免对他又高看了几分,忙施礼道:“是我失言了,陈兄弟说的透彻。”
商船到了港口,陆秀夫便与陈矫告辞,一路去寻那衙门去处。陆秀夫见一路行来,路上连个闲人都没有,不由得感慨这滁州城缺人竟缺成这样,待到了衙门,见这大门竟是敞开的,连个把门的都没有,不免踌躇了一会,方才进去,却见府衙里也是空荡荡的,好不容易寻到个老军,还是烧水的,问道:“这衙门里的人都去那里了?”那老军说道:“你要办何事?”陆秀夫道:“我要寻那滁州城安抚使郭将军。”老军说:“那你来晚了,这府衙说是要朝廷派了新的知府,安抚使大人便将府衙让了出来,寻了新地充作安抚使衙门,你得去那里找他。”
陆秀夫问道:“那这衙门中的使吏都去那了?怎么来个衙役也见不到?”老军道:“使吏们都是在政事局上班,是夏大爷管着呢?那衙役现在也没了,都是风宪官代管的,是宋参谋代管,在安抚使衙门里坐衙。”陆秀夫竟听了一头的雾水,又问:“那你总是这府衙做事的吧?”那老军道:“我是在这里看房子打杂的,夏大爷说让我暂时在这里帮衬两天,过几天再与我寻差事。”陆秀夫气坏了,这府衙一个人都没与他留,便是个打杂的还是临时,登时恨不得立刻便寻那郭洪军理论。
陆秀夫道:“我要去寻那安抚使大人,你可能带我去。”那老军道:“我这有事呢,要在这里迎接知府大人,你自己寻去吧!”陆秀夫颇为无奈,只得出示了任书与老军看。老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说:“我也不认字啊,这上面的红印倒象是真的。”陆秀夫颇为无语,收回任书,与老军说:“便不是真的,你送我一去便知了。”老军道:“那我带你去吧,其实不远,就前面一拐弯呢。”
这陆秀夫方才见着了郭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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