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观念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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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引陆秀夫到了安抚使衙门,便回了。陆秀夫出示了任书,见这守门的校尉只是看了看,也没见有什么讶异的表情,亦没有与他行礼,只是引他入了衙门。陆秀夫心中叹道:“现在的军阀竟如此的跋扈,对一府的知府亦是如此的无礼傲慢。这安抚使办公的公厅不算宽敞,沿墙一溜长椅上坐着几个军官,似乎在等长官传唤,另一边有排房,里面驻着令兵,等待安抚使派发任务。
陆秀夫见这门口摆了一张桌,桌后面做一穿着军衣的少妇,端是美丽非凡,这凡是要去寻安抚使的,先要在她这里将事宜登记通报,由她排序分别引入,便是那送公文的亦是要先放在她这里,按着不同的顺序一起报将上去。陆秀夫颇为新奇,暗道:“这安抚使竟然让个女子做他的文书,想来是他的宠妾。”他却不知道这个少妇便是郭秀,郭秀虽然一直想入军,只是她孩子还小,便一直没与她派事。这到滁州安定了,郭洪军的琐事也渐繁多,胡蓉便安排郭秀来做郭洪军的文书。
陆秀夫便也学着其他人将他的任书交与郭秀,郭秀见竟是滁州的新任知府,便不敢怠慢,请他坐了,推门去告知郭洪军。郭洪军正与从丁佳洲撤回来的王达谈事,见了任书,便要郭秀将陆知府请进来,他这便是觉得挺客气了,压根没想过要去出门迎接,待王达提醒后,这陆知府已经憋着一肚子火进来了。
郭洪军忙站起来抱着歉意的说道:“真不知道知府大人是这个时候来,怎么没派人打个前站,我也好去迎接你。”陆秀夫板着脸说道:“不敢有劳安抚使大人迎接,安抚使大人若是有事,秀夫可以在外面等着。”郭洪军没听出其中的怨气,还以为这个人好说话呢,便说:“还真有些事呢,没想到你来,便拖了一下,陆知府要是不着急,先坐在这等一下,待我唤那几个小子进来把事情处理一下咱们再叙话。”又与陆秀夫介绍王达,说道:“这便是我的老上司,我们在阳逻堡一起搭伙计的,他是老实人,朝廷上的大佬便总是欺负他,这在丁佳洲又是如此,那孙虎臣,夏贵连鞑子影都没见呢,把我这王老哥扔在岛上便跑了,还好我们事先也留了水军,要不又失陷在里面了。现在朝廷不敢处置夏贵和孙虎臣,反要治他的罪,你说还有没有这个理了。”
陆秀夫知他在说丁佳洲一战事宜,他也略知其中的奥妙,知道郭洪军所言非虚,只是朝廷的事情他如何好非议呢!只好与王达拱手问候说声王都统委屈了。两人便坐在一边瞧看郭洪军处理公务。这门外等候的几个军官便罗列进来,原来不过是要拿公文来要郭洪军签署的,郭洪军只是略略翻看,便署名了。都处理完了,郭洪军与郭秀说道:“今日不办公了,下午要去西涧看那水锤试车,你也带孩子一起去看热闹吧!”郭秀道:“阿母已经和媳妇说过了,车都备好了。”这陆秀夫方才知道这门口的女子非是安抚使的妾,而是儿媳妇,心里不免还是要腹诽一番这安抚使不懂伦常,怎么能让儿媳妇抛头露面,还与自己做文书,这不是惹闲话吗!
郭洪军与陆秀夫说道:“知府大人今天到的好巧呢,下午我带你们去个好去处,你们定是没见过的。”王达接话道:“在阳逻堡没机会做,想不到你这才到滁州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便建起来了。”郭洪军道:“这可是一天都没耽搁呢,把别的事情都撂下了,专门做这一件事,光这夫役就征发了一万多人,这钱粮花海了。”陆秀夫听了一头雾水,心中琢磨是不是做了什么劳民伤财的工程,只是毕竟没亲眼见,不好下判断,便略过不提,只与他分说衙门的事情。
陆秀夫质问道:“我是从府衙过来,这府衙里面除了一个看门打杂的老军,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在籍的主簿,县尉,皂吏都去那了?”郭洪军道:“他们各有职司,都派了任务,现在归民政衙门那里管呢。你初来乍到,我又不知道你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便没法子与你派人。”陆秀夫奇道:“这府衙的职司是朝廷定的,怎么在将军这里便都改了呢?”郭洪军道:“这不没法子吗,就这么点人,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总不能让他们不干活等你一人吧。”
陆秀夫颇为词穷,这朝廷打官司,自己也按着官场的习惯推脱了几日,确实是来晚了,但这都是官场的规矩,你郭洪军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就把我的人给调走了呢!
陆秀夫说:“即便如此,现如今总要将人与我调派回来吧?”郭洪军道:“那也要知道你要做些什么,我才好派人呢。”陆秀夫道:“我自然要做的便是掌管库府,征收钱粮,调发夫役,处理私讼了。”郭洪军道:“这些事情都有人专门处理。”陆秀夫大怒,说道:“难不成让我一个人坐衙吗?”郭洪军笑道:“那怎么能呢,便是我一天都闲不下来,总要给你找些事情做,就怕你嫌苦做不来呢。”陆秀夫奇道:“这我管民,你管军,这都是朝廷分派妥当的,怎么我还要安抚使衙门分派差事呢?”
郭洪军挠着头道:“现在这事情都入了轨道了,总不好因为你一个人便做改变吧!再说这事情这么繁重,你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陆秀夫如何能服,说道:“各州府均是如此,如何忙不过来,这滁州府不过几万人口,又有什么政事劳烦的,便是各村,皆是有宿老村长,府衙不过是下派使吏,催发征课罢了。”郭洪军叹道:“若是如以前那个样子,自然是用不了几个人,只是那种法子是没办法与鞑子争雄的。”陆秀夫道:“如何与鞑子争雄,那是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地方便做好自己的本分好了。”郭洪军嗤道:“什么本分?鞑子一来便举城投降的本分吗?”陆秀夫气得说不出来话,只把手指着郭洪军打着哆嗦。
王达忙打圆场道:“知府大人,你刚来不过一日,许多事情尚不了解,我这兄弟做事是有条理的,你稍安勿躁,先四处看看,若是有什么不解的,大家在做商议,都是为国谋事的,若不是国家现在危在旦夕,我们这些做军的何苦做这么多的辛苦事呢,在家里安逸的歇着多好呢。”陆秀夫冷哼一声,便不在说话。
郭洪军与他没什么语言,便只与王达叙话,说道:“王老哥,你先在我这里呆着吧!我这琢磨什么时候抽冷子去把安庆府拿了,把范文虎那厮的家底都搬过来呢!”王达道:“怕是不易呢,伯颜大军将主力都驻在安庆呢。”郭洪军道:“伯颜总是要东进的,我们便抄他后路好了,尚可以牵制伯颜呢!”陆秀夫在一旁支着耳朵偷听,心道这个人虽然跋扈,倒还真是敢战,这安庆离滁州五百余里呢,他也敢琢磨。
却听王达说道:“若是能说动夏贵出水军,应是更有把握些。”郭洪军嗤道:“你还没被他坑够吗?这人是专拣便宜的主,见事不妙,跑的比谁都快呢!”王达道:“夏贵虽然鸡贼了点,但还是心系朝廷的。”郭洪军想了一下道:“就算他心系朝廷,但我也不敢与这样的猪队友并肩作战。只是我们的力量还是不够,水上的力量太薄弱,即便拿了安庆也是守不住。”王达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效仿黄陂呢!”郭洪军道:“正是呢,即便打不下安庆,也要将安庆周围的村镇县府的人口拿过来。”
陆秀夫再听不下去,插嘴道:“这安庆虽然投敌,但百姓何辜任你掠夺,流离失所,此事断不可行,若如此又与那鞑子有什么区别呢!”郭洪军颇不耐烦,强忍着说道:“这百姓你不利用,鞑子便会利用,鞑子可不与你讲什么仁义。”陆秀夫斩钉截铁的道:“即便如此,也绝对不行。”眼见要不欢而散,王达忙说道:“都莫执气,大家要相忍为国,这只是计议,是否得行,尚要看形势呢!”
正说着呢,陆秀夫便见一黄衫妇人象旋风似的推门进来,见里面却是有人,竟顽皮的吐了下舌头。这妇人见了王达便唤了声:“都统在呢!”王达忙起身施礼道:“夫人别来无恙呢。”陆秀夫见这妇人竟比那门口的女子还要艳丽许多,心中不得不感慨这军阀竟有如此艳福。又见这军阀见了这妇人竟然将那张冷脸象开了花似的舒展,眉开眼笑的说道:“阿蓉,要下午才试车呢,你这便耐不住性子了。”
胡蓉见旁边这中年男子竟是不认识的,忙向郭洪军请教,郭洪军与她绍介完毕,胡蓉与陆秀夫道:“却原来是君实先生,失敬了。”郭洪军讶道:“阿蓉,你认识陆知府?”胡蓉道:“君实先生才思清丽,没有人比的上他的,且一直为李大使掌管机宜文字,深受器重,是军政的全才,滁州有君实先生坐镇,定然无忧了。”郭洪军颇不以为然,只是看在胡蓉的面子,拱手补了句失敬。
陆秀夫亦是没想到这军阀的夫人竟是闻他的名的,心中也颇为自得,不免对这妇人心生好感,谦逊道声:“不敢,陋名污耳,秀夫才薄学浅,世人过誉了。”郭洪军听了险些酸倒牙,忙打岔道:“这时日了,我们且用午饭,然后一同去吧!”
陆秀夫本不愿与这军阀共餐,只是看在他夫人的面上,才勉为其难的随在后面。见进了一食棚,又在水槽处洗了手!陆秀夫四处观瞧,颇为好奇。见郭洪军引他们进了一隔间,心道:“这里想来是安抚使专用的食所了,应与外面的不同。”四人落座,陆秀夫见胡蓉居然作陪,颇有些不自在,胡蓉看在心里,便与他说:“这滁州亦是前线,这所行的事情都是军法,便没有那么多忌讳,君实先生想来还不习惯呢?”陆秀夫忙道:“入境随俗。”
有食娘送餐过来,见多了一人,便问道:“将军,今日多了一人,是算在招待里吗?”郭洪军说道:“这是新来的知府,他亦是有专门配粮的,你先记在账上,等以后从他配粮里扣好了。”胡蓉便与陆秀夫解释道:“虽然现在粮食尚够坚持,未防意外,还是按人头配给的,便是军官也是一样呢?”陆秀夫问道:“每个人的定量都是一样吗?”胡蓉道:“这成年男子是每月32斤,女子是30斤,孩童都是28斤,那做繁重工作的额外有补贴,军中出战亦是有补贴。”陆秀夫叹道:“这亦是善政,战乱之时,人人都能有饭吃,难得了,只是不知道这粮食从那里来的?”胡蓉道:“我们在阳逻种了一茬地,又在黄陂缴了一些,都带到滁州了,滁州的亦是不允许个人家存有余粮的,都征收了。”陆秀夫惊道:“都征收了?没有与人作价吗?”胡蓉道:“普通百姓的没有征收,只是富户地主的都征收了,只允许留半年的余粮,也作价了,只是记账,允许他们置办工商业,用地皮和人工或其他的抵账。”
陆秀夫道:“我来的时候也是听人说过的,没想到你们做的这么彻底,只是这滁州现在又没有战事,为何要征收余粮呢?”胡蓉道:“因为我们要养工人和军队,这矿场、铁厂、船厂都是体力繁重的工作,这一个工人一顿竟能将咱们4人的口粮都吃了,若不与他们补贴,怕是要日日死人呢!那军队亦是如此,操练的狠了,都是小伙子,能吃着呢!”陆秀夫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了,我朝的矿场、铁厂、船厂一直是官营,这亦是一大弊病呢,各处从中渔利,克扣钱粮,致使入不敷出,那里有如你们这里这样公而无私的。”胡蓉笑道:“这官营不一定便是弊病,要知道这些产业要是让私人经营,是没有人愿意做那赔本的买卖,这铸造火炮和制造战船便要花钱了,要知道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去采购呢,只能自己做才行的。”陆秀夫点头称是,心中竟对这军阀的恶感减了几分,不得不承认这军阀还是颇为能干的。若是自己定然是做不来的。又心想:这或许便是他夫人的主意呢,这军阀一脸的颟顸,如何能有这样的见识。
陆秀夫见这胡蓉吃的颇少,剩下的都推与那军阀了,他亦是不客气都吃了。陆秀夫心中感慨这个女子如此智慧,偏又贤惠,怎么自己便没遇到,反便宜了那个军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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